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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孩子们连羊水都挣破，顺利的话，应该一个时辰内就能见到第一个滑下来了。

明石走到门边，对候在外头的随身侍从吩咐一盆有些烫手的热水，待水来后将手伸进去打湿，以皂角彻底清洗双手直至整段前肘，连指甲缝跟指间都留心一搓再搓。然后走到段清撑开的腿间，藉着被羊水润湿的方便，将右掌的食指中指用力伸进后穴深处然后左右撑开，照着测到的指宽拿到段清面前让他看：

“孩子的阿爹，睁大眼来你自己看，现在已经都开了快七指了，你别再说要给谁开膛破肚，认真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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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疼得浑身冒汗，又咬牙生生挺过一回，才边瞧着明石搁到他面前的手边说：

“蜀王爷，你哪只眼看见妾身偷懒不认真？就是认真才会想到提醒你，不然就顾着嗯嗯啊啊一通乱叫，等着命运裁定吉凶生死不更省心？！”

将丈夫伸在面前的手按到自己腹上，段清深深吸了口气，吩咐起他家王爷：

“替我催催这些小家伙，看好良辰吉日，该出来见见世面就出来，别扭扭捏捏……啊……”

孩子的两个父亲一个生一个帮，一个使劲一个打气，辰巳交时，第一个孩子的头总算来到离阿爹的穴口仅剩一根食指长的地方，明石连忙拿考过的薄刀片将段清穴口往前割开些，让孩子能顺利下滑到头钻出不再紧束的后穴。

明石一手托住孩子小小的头颅跟脖子，一手将孩子口鼻里充塞的血块秽物挖出清除，让她能顺利开始呼吸，清理完口鼻的那手再探进穴里浅处托着孩子的肩背，协助孩子继续整个身子都滑出，然后拿烤过的剪子将脐带剪断，仅留两寸馀长度在孩子身上，见孩子未自行大哭撑开胸腔入气，就将孩子倒悬拍打臀部两三下，不哭，再打两下，秀气又赢弱的哭声总算从孩子嘴里出来。

“清卿，第一个是大姊姊，有些过小，可能就是心律最弱的那个。”

见肚里还未出来的孩子没有紧跟姊姊，明石迅速的打开门将随从不断补充，冷了就换掉的热水盆端进来将大女儿放进盆里洗干净，穿上一层薄一层厚的棉布衣裹着厚棉襁褓后放进孩子阿爹的怀里：

“女儿的眼睛随清卿，等五官都长开，定然是倾城之貌。”

段清但笑不语，仔细看了会儿，让人疼得直像裂成数块的阵痛又来了！

剩下的小家伙一前一后紧接着出世，都是男孩，都比大姊明显体积大些，老三块头还比老二壮点儿，可毕竟是一胎三生子，三个都没有比一般一胎单生子的重。

明石将儿子们洗好穿好包好放在段清身旁一字排开，然后用力揉爱妻腰腹将胎盘跟污血挤出后穴，忙得人仰马翻，忙得笑口逐开。

他的清卿真是至宝，能活人能治病能生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孩子生的这天，已经是除夕当日，三个孩子赶着出世与父王阿爹团圆，这是明石此生迄今过得最刻骨铭心，也最幸福喜乐的新年。

蜀王正妃顺产王世子明颖，长郡主明璟，嫡次子明颐的奏章未时就到了乔川手里，他欣慰的拿着那份摺子走御书房密道，到后宫冷宫拿给明成分享他三弟的喜讯，对此刻心情甚好的皇帝说：

“你三弟与他媳妇济世救人经年，活人性命无数，种得善因加之功德无量，今日才能侥幸换上这等福报。你为了替明氏皇朝永保这江山，杀人无数诛人九族，连开国功臣也不放过，我放走雷氏左氏遗孤是在替你减免杀业，要知道杀人者人恒杀之，祖先有过祸延子孙，多替我们明氏攒些阴德，就算避不开报应，也要不兴人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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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成19年开春，蜀王府大喜，王妃段清瓜瓞绵延，诞下皇室难得一见的龙凤三生，王世子名颖，二世子名颐，长郡主名璟。蜀王喜甚，设满月宴，蜀王妃不喜高调铺张，是以只邀请往来近腻亲友。

秦王明林接过家仆呈上的请柬，垂目徐览蜀王明石沉稳正直的笔迹，字如其人这谚，由此可证诚然。

三日后的晚宴，席设王府花厅。明林向总管招手:

“明轲，代本王准备三份一式的贺礼，尽速给蜀王爷府上送去。”这城里无人不知蜀王府的大喜事，总管应诺，立即躬身退下打点。

除了自己，兄弟里竟然有人子嗣亦达三名，还是一举中的，一气喝成，真教人难以置信！

由此可见，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能变的。

那三哥精元稀甚……却是……果然……再渺茫也存在着孕育契机……

往常每思及三哥的无子症总觉心头沉重，而今，秦王明林露齿一笑，兄弟间总算没有谁是形单影只，孤独终老的吧？

满月宴上，兄弟携家带眷，连圣上皇后太子都来共襄盛举，席间但见笑语殷殷，气氛和乐融融。兄弟间除了明信，其馀四人近一年来首次齐聚，乃因蜀王爷为了当时尚未过门的蜀王妃赶赴苗疆，而秦王妃率他家王爷征讨大凉才刚回京。

明成，明林，明晚先后恭贺明石，四兄弟彼此一阵嘘寒问暖，与宴一个半时辰后，明林便因子幼需及早安眠而携其妃明一离席。

“诶，明一，你看看，是我威严些还是三哥？”

回程在马车上，明林抱着凫儿，明一抱着叶儿，明林突有此问。

“主子何意？”明一不解主子何来此问。

“刚刚那段清，都怎么对我三哥自称？”

明一努力回想，老实说，他忙着给两名幼子盛汤喂饭，没去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