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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旎嘴唇动了动,那声否认终究没说出口。
因为她想起了适才医生的叮嘱,以及她现在看到了邓翠萍眼里对生的期待。
所以,她只能顺着闻肇州的意思,撒了谎,低头小声说:“是的妈,我……怀孕了。”
经历了大悲又经历了大喜后,邓翠萍终于沉沉睡去。
温旎转身,拉着闻肇州的手腕,大步往出走。
她把他推到隔壁的空病房,关上门,打开灯,一脸惶恐的低声问他:“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我哪来的一月身孕?现在可以骗我婆婆,但等过几个月月份大了,又该怎么办呢?”
闻肇州在灯下站着,影子被拔长,他从容点了支烟,说:“我们生一个,然后把邓翠萍接到家里。从此,我和你一样把她当妈,我代替季渝白,给她养老送终。”
温旎站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虽然闻肇州说的是中文,虽然她听懂了他的意思,但她还是觉得惊世骇俗。
今晚发生的一切好像都脱了轨,她那向来冷静自持的哥哥,就像是被人下了降头,否则,怎会如此魔怔?
温旎的嗓子干涸好半晌后,她机械动动嘴,想说话。
可适才从长夜酒吧出来的匆忙,下身没来得及清理,流出了属于她哥的东西。
这就像是罪证,在提醒她,她与闻肇州,已经不再是清白的兄妹关系。
她真的,要疯了。
温旎不停小碎步后退,嘴里喃喃自语:“不行……不行……”
闻肇州却迈步向前,向她逼近。
他将她困在墙角,抬起宽厚温热的右手掌,隔着她身上那层薄薄的裙子,落在她小腹上。
仿佛,那里已经孕育出他们的骨肉。
他垂眸看她,缓缓道:“想想,你我虽是兄妹,却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这不是乱伦,只能算亲上加亲。”
温旎极度纠结,她想让邓翠萍有活下去的指望,却又无法接受与闻肇州生个孩子。
许久,她身子下滑,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颤抖着痛苦出声:“哥,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我相依为命的十多年,更不会忘了要是没有你,我甚至活不过九岁那年的冬天。我可以为了你去死,但我不能站在男女的层面去爱你。因为亲情是亲情,爱情是爱情。这么多年,我只把你当我哥……”
闻肇州沉默站在她面前,看她指缝里渗出的泪水,明明那泪水落在她自己的手背上,可闻肇州却觉得是落在他心上,烫出了一个又一个洞。
温旎隐隐有些崩溃,却还幻想着美好,她鼻音浓重的闷声开口:“为什么不可以回到从前呢?哥,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普通的兄妹好不好?”
闻肇州反手将那燃到一半的烟握在掌心里攥灭,他半蹲下身子,依旧沉默看着温旎,眼里有复杂微光闪过,许久,他低声说:“不行的,想想。”
……
翌日。
温旎头重脚轻醒来,昨晚她睡得很不好,像是要被噩梦吞噬。
她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去浴室洗漱,又去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后才下楼。
却没想到,楼下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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