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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交心（第1页）

再次和艾伯特见面的时候，菲利普总觉得老人家看起来有些疲惫，可是就算是知道老人失落的原因，菲利普都没有想要改变自已决定的意思，他只是心里多了一些歉疚而已，也只是一点歉疚。

“陛下，您知道我是怎么走到如今的地位的吗？”艾伯特没有直接说自已同意或者还是依旧不同意的话，就好像是突然有了兴趣聊起一些曾经的故事。

菲利普并不理解，但是他也不想逆着老人，只是顺着说：“并不知道。”

“我其实不是什么像样的出身，甚至非常糟糕。”艾伯特神情恍惚，好像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间点，他带着怀念的表情，讲述着自已的经历。

“我是个私生子，虽然我的亲生父亲是一个贵族，不小的贵族，但是他一点也没有认可我的意思。”

菲利普露出诧异的神情，这种出身是他没有想到的。

“我的养父明明知道我的身世，但是他什么也不敢说，因为他只是一个没落的小贵族罢了，他只能咬着牙忍下。我那阴郁的母亲无法承受被自已爱的人抛弃，还有自已丈夫的嘲讽，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没了。”

菲利普沉默着，他也不知道这个情况应该说什么。

“我就被送到天文馆作为学徒，那段日子并不好过。”艾伯特这么说着，但是表情却格外祥和，好像都没有什么影响一样。

“一直到我遇到您的祖父，查理王子，他那个时候还是个王子。”

“我祖父吗？”

“查理王子当时只是国王的次子，但是他本身很出名，非常出名，几乎大半个大陆都知道他的名字，唯可可惜的就是，他不是长子。”艾伯特说道。

菲利普沉默，这个世界是长子继承制，他大概想得出他这个祖父的经历了。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是查理王子成为下一任国王的话，艾特尔或许有更加光明的未来，但是国王很犹豫，他还是很喜爱自已的长子的，重要的是，他的长子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菲利普问道。

“大王子嫉妒您的祖父，甚至派人刺杀了他，最终造成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可怕的事情？”

“大王子派去的刺客害死了当时的王后。”

“艾特尔和安特尔分开的原因是和这个有关系的吗？”菲利普问。

“对，国王失去自已心爱的妻子，怨恨着自已的长子，打算剥夺长子的继承权，但是他遭到了臣子的反对，当时的臣子指着国王，说是因为他对查理王子的偏爱才造成了这样的悲剧的。最终的结果就是国家的分裂，大王子带着自已的支持者创造了安特尔。”

“我不懂，您为什么说起这些？”

艾伯特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您想知道另外一个版本吗？”

“还有其他的说法吗？”

“王后是支持自已的长子的，那天她特意跑来，为了快要被逼疯的大王子，要求查理殿下离开艾特尔。”艾伯特缓缓地说道，“她举着剑威胁查理，如果查理不发誓离开艾特尔，那么他就会背上逼死自已亲生母亲的名声。”

“但是，查理不可能离开艾特尔的，虽然在法理上说，他才是那个野心家，但是那又怎么样，我们都是。”艾伯特的眼睛中露出精光。

菲利普身子微微颤抖着，他错愕地看着艾伯特。

“王后算是自杀吧，但是不重要，陛下，不要这样害怕，我没有骗你，那天格外的混乱，我也请您相信，你的祖父没有犯下那样可怕的罪行。”艾伯特看着菲利普，低声安慰着他。

“可是，你们把罪行推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是，我们这么做了。”艾伯特直接了当的承认了，“亨利殿下是无辜的，有罪的是您的祖父，还有追随您祖父的人，其中就有我。”

“为什么？”

“为了王位。”艾伯特回答道。

“可是……但是……”菲利普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这个可怕的真相。

“所以，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您，您和您的祖父一点也不像，王权在您眼里，好像什么都不是。有时候，我会觉得很遗憾吧，但是有时候，我也觉得，您这样也没有任何不对。”艾伯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您终究不是我的查理陛下，既是您身上流着他的血，既是您和他一样的聪慧，和他一样的英俊。”艾伯特说到这里，低声笑了一下，他看着菲利普，眼神中有释然，有慈爱，也有希冀。

“陛下曾经说过，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做一个好人，字面意思上的真正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