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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我们一行人旅行归来,再经过从大兴机场到家的班车奔波,到家已经是一月三十号的晚上八点了。大院儿里空无一人,没有回应。
猴子老爸带予之去参加三姨和朋友们策划的亲子旅行了,小姨一家近来陪冷奶奶回了乡下老家,三姨在南京拍的戏还没杀青,猴子老妈陪白教官呆在月子中心,这些我们都知道。不过,那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吧?
蕊蕊咋咋呼呼地推开门,嚷嚷着:“有人在吗?”仍旧没有回应。
“家人们,你们这是都去哪儿了?”我疑惑着,把行李放好,掏出,程梓桐帮我”a”了全体成员。
不问还好,这一问,我们算是现了——这一大家子人是一个赛着一个地忙啊。
临近年末,三姨夫的公司正忙着年终总结,他已经在办公室里住了一礼拜了,天天睁开眼睛就开始工作,目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弄完;林老师受白教官的委托,去老家大渔镇处理年底老房子的登记问题,因为手续比较复杂,所以大概要再过一周才能回来;乔阿姨和蒋指导两家更是忙于工作,一时半会儿还脱不开身,都要腊月二十九的晚上才能飞回家。
“这群人可真是放心。”猴子翻了翻空空如也的冰箱,又看了看已经落了灰的厨房,感慨着。很显然,今年虽然没了疫情,但落在我们几个人肩上有关“过年”的任务可是要比去年重得多。年货没买,卫生没打扫,连食材都少得可怜……
怎么办?年关将近,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开始一点一点地开始干活儿呗。
“来来来,你俩坐,敬请公布工作安排。”程梓桐嬉皮笑脸地把我和猴子安坐在沙的主位上。
“这家没咱俩得散。”猴子凑到我耳边嘀咕着。我点头。
我看着另外三个不省心的家伙,无奈地摇头。可惜冉冉要回家,靠谱的人又少了一个。——我暗暗地想。
有了去年的经验教训,我俩可不敢把买年货这种需要“管钱”的任务交给他们几只吞金兽了,要知道,蕊蕊和程梓桐去年买的年货可是花光了将近三千块钱!而冷歆玥更是一位妥妥的“败家子儿”,在加拿大留学的这三个多月,已经花了天价的生活费了。
“这样吧,三天时间,我和格格去置办年货和做饭,你们三个负责打扫房间、洗洗换换什么的。这样后面咱们就能好好休息了。”猴子了话,说完,看了看我。我表示同意。
这个安排表面上没什么大问题,可接下来它却给我们带来了一个绝无仅有的“甲辰新春”……
一月最后一天的晚上,当我跟猴子兴致勃勃地离开市,提着一天采购过后满满当当的大包小裹推开了家门,听见了巨大的“咚咚”声从卫生间里传来。
“他们这是干嘛呢?”我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连鞋都没有换,循着声音快步走了过去。只见程梓桐环住洗衣机,双手用力地拍打着它的开关。而这台洗衣机,对此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甚至,还冒着白烟……
“程梓桐,你住手!别弄了!”我实在是没有见过如此混乱的场面,大声喝住了他。
客厅里的猴子听到我的喊声也赶了过来,一把把程梓桐拽开了,“祖宗啊,你这是在弄啥啊?”
“那个,我……”程梓桐犹犹豫豫地开口,小声说出了实情,“我把一盆开水倒在洗衣机的插头上了,然后它就冒烟了。”
“你这个‘家具杀手’……”猴子被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一把把他推出了卫生间,开始收拾残局,“我都快被你气冒烟了我。”
“我帮你吧。”我挽起袖子,拿过拖把开始擦地上的“开水河”。
他接过我手里的拖把,说:“你别弄了,小心别摔了,你去看看蕊蕊吧。”
哎,对啊!蕊蕊呢?我差点儿把她给忘了。我在家中把各个角落都找了个遍,最后在白教官和林老师的卧室里现了她。
她被我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姐……”
我一进门就看见了她攥在手里的袋子,索性直接夺了过来,“别告诉我你也惹事儿了。”
“没有……”她指了指袋子,“我现咱爸妈相互写的信了。”
这些信我在小时候的一次家庭大扫除里早就看过了,不过是每个节日和纪念日里他俩相互送的小卡片,我和猴子倒也都写过,没什么好新鲜的。“就这?难道你看了一个下午?”我早就注意到了家里丝毫没有进展的卫生,这代表着她一整天都在“摸鱼”。
“诶嘿嘿嘿——”蕊蕊用笑容掩饰着被我揭穿的尴尬,赶紧一边干活儿一边转移我的“火力”,“我就算没怎么干活儿,起码也在家啊。玥姐还出去玩儿了呢。”
是的,她倒也没说错,冷歆玥的确是出去玩了。——我在市采购的时候就看到她更新了小红书,布了“天津一日游Vo1g”。
我知道这仨人不靠谱,但我确实没想到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能如此不靠谱——“烧洗衣机”、“摸鱼”、“旷工”……咋不上天呢?
最后的结局是如此似曾相识的悲惨,我和猴子亲自动手帮他们完成了各自的分工,然后自掏腰包花了八千多买了一台和原先一模一样的智能洗衣机,最后还为他们烹制了一顿晚餐。
听说有人要找大冤种?别找了,就是我俩。
大年三十的序幕是被小予之揭开的。
“哥哥姐姐起床啦——”她跳上床,在我和猴子之间打了个滚儿,高声叫着。
“刘予之你闭嘴。”带了十天“不省心的家伙”的猴子和我,终于趁着昨晚家人们全部回来后有了休息的时间,任凭她再怎么喊也不想动。
“姐姐姐姐,你起来嘛!今天是新年,你帮我扎好看的头嘛!”她趴到我身上,扒开我的眼皮,撒娇。
“刘予之,你赶紧找爸妈给你扎头去,再咋呼小心我揍你。”猴子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说。
“不要不要,姐姐扎的辫子好看。姐姐,哥哥要揍我!”小朋友继续在我身上踢着腿,腻腻歪歪,最后一脚不小心踹在了我的膀胱上,让我“嗷”地一下清醒过来。
“好好好,我帮你扎头。”完全没了睡意,我干脆起床开始照顾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的这个小朋友完全不爱粘着他爸妈了,反而天天跟在我身边。
“诶呦,你就惯她吧。”猴子嘴硬心软,随手理了理凌乱的头,也跟着下了床。
甲辰新春,看来是要从带娃开始了。
中午,大家围坐在一起,像往年一样包着饺子。小朋友坐在离大餐桌很远的地方,举着自己捏好的一个面团,路过众多家人,朝我跑过来。“姐姐!给你看我捏的猪猪!”
“oo后这是开始带娃了啊。”三姨打趣道,“还挺专业。”
“三姨,我们可不光是带娃,今年的年前准备工作全是我们做的嘞。”我说着,一手搂着小朋友,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帮她给“面团小猪”拍照。
“这孩子现在眼里都没我和她爸了。”猴子老妈自嘲着,看了看小朋友,试着叫道,“予之,把你的小猪给爸爸妈妈看看行吗?”
小朋友先是装作没听见,接着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拒绝:“不要,这是给姐姐的。”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她现在对我的“偏心”真的算是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不知不觉间我在过去的这一年又多了一个“小粉丝”,oo后“德华”带娃已经带出了习惯。第一次搂着小朋友过春节,真的很不一样。
2o24,甲辰龙年,空中时隔五年重新出现了绚烂的烟花。虽然单就正式过年的这几天而言,好像和往年没什么流程上的变化,所以也就不必多言,如若想回忆,还不如去翻看一下去年的故事。
但是我依然觉得有很多事情都变了,比如,越来越放心让我们单独准备过年的家人们;正躺在我腿上安然入睡,等我叫她起来吃饺子的小朋友;还有,虽然一团乱麻倒也“默契配合”的我们——曾经的那群小孩子……
甲辰龙年是龙头,也为我“二”字开头的十年开了个好头。愿一切安好。——这是我不一样的新年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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