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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堕落之心（第2页）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布兰沃夫了，自由英雄布兰沃夫？小小鸟们告诉了我很多哦。”

“尊贵的女士。”布兰行礼。这莫名其妙的称号传播的这么快？

布兰忽觉得一股迷雾般的气息向自己笼罩过来，耳边传来泰莎的尖叫声，“泰柔娜！”他在一瞬间反应过来，是泰柔娜的斗气勃了，目标正是自己。

在刚刚经历了与泰莎的比斗后，布兰的五感变得更敏锐，他确定有泰莎和亚力在场，这唤做泰柔娜的女人不会严重伤害自己，但测试再所难免，可斗气是他从未触及的领域，只用肉身抗么？扛到最后可能会暴露御血，那解释起来，无形之手的秘密将被揭穿。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迷雾笼罩过来，布兰的皮肤像被万千的刺针扎中一般，还带着一种眩晕。电光火石间，布兰忽然做了一个尝试。

他施展开无形之手，这次并不是触碰泰柔娜，而是将无形之手缠绕住自己，包裹住自己。现在的无形之手伸展极限是五米，虚幻的手掌大小仅比自己真实的手掌稍大一圈，远远达不到两倍。要完全包裹住自己即便是通过缠绕也是达不到的。布兰想假若自己的无形之手能膨胀到百倍千倍那么大，不但能完全护住身体，还能轻易的把虐待他的人像拍蚊子般拍死，不亦乐乎。可惜只是想象，无形之手并没有实质性的力量。

令布兰觉得惊讶的事情生了。被无形之手包裹住的身体部位，刺痛感减轻了，虽然没完全消除，但比被迷雾侵蚀的其他地方要轻微很多。泰柔娜出惊讶的声音：“这小子好结实。”

她收了斗气。

“我们办正事吧。”在众人吵闹之时，亚当一直盯着面前的一家名号为摩尔家的铁匠铺看。泰柔娜召唤出来的白嘴鸦幻影已经消失，但在消失之前，落在铁匠铺外门的一块石板上，石板粗粝厚重，中间有断裂的凹槽，估计过去被用来做模子用的。

风匣被拉出一半，火烬还通红，砧子和铁锤散放在地上。亚当判断主人是临时出去了，或者去酒馆了也吃不准。长夜漫漫，遍地都是酒鬼。石板的侧面露出一行小字：“常人之心只有七窍，堕落之心却有亿万窍。”字写的很小，跟瓢甲虫差不多。如果不是鸟兽的眼眸，谁会注意到呢。

泰柔娜在旁边说道：“我搜寻过很多鸟，只有这只白嘴鸟看到堕落之心这四个字。”

布兰不明其究，插嘴道：“鸟儿还能识字？”他一直对自己是文盲耿耿于怀。

“怎么会识呢？我只是搜它们眼里看到的东西。”泰柔娜白了布兰一眼。

“堕落之心？是第三纪元记载的恶魔之心？找那个做什么？”泰莎向父亲追问，对方却沉默着走到石板处，稍一用力，将那一人高的石板端起，仔细打量开来。

除了“常人之心只有七窍，堕落之心却有亿万窍。”那行小字，再无别的信息。亚力凝视半响，忽然喊道：“是亵渎石板。”

他心念电转，转向泰柔娜喊道：“泰柔娜。”

泰柔娜心领神会，抿唇出细长尖锐的叫声，几只白嘴鸦从漆黑的天空盘旋落下，降落到她的肩上和手上。泰柔娜用悲悯的声调说道：“一只就够了吧？”

亚力点点头，从她肩上抓过一只体型较大的，拧断它的脖子，热血喷洒出来，泰柔娜不忍直视，将头轻侧，亚力将鲜血对准石板。

“亵渎石板只能用鸟兽的鲜血作为祭品，才能显出真迹。时不我待，只好牺牲你的鸟了。”亚力解释着，“奇怪的是，这里怎么会有一块亵渎石板？”

在炼铁炉的余火映照下，亵渎石板开始闪烁出显出不一样的图文。亚力手疾眼快，从身上掏出一长条的羊皮卷来。他直接印在那鲜血淋漓的图文上。

图文消失，白嘴鸦的血也从表面快的隐去，像是被啜饮掉一般，一切仿佛都未生。

几人的目力都非常人，羊皮卷拓印的图文内容清晰可见：

“常人之心是血肉做的，堕落之心却是石头做的。”这句话是仅靠在“常人之心只有七窍，堕落之心却有亿万窍。”之下写的。

再下面是一张图，弯弯曲曲像迷宫一样。

泰莎轻生将上面的字念出来。布兰大为感动：这小妮子挺替人着想，哪怕自己的身份只是个侍从。

“好像是张地图。”泰柔娜说。

“什么地图？到底在找什么东西？”泰莎问，但父亲沉着脸没有回应，泰柔娜撅了撅嘴，也没有说话。泰莎的脸色开始变得涨红，但黑夜隐藏了她的愠怒。

“是半张地图。”仔细看过之后，亚力下结论道，“此地非议事之所，回去再说。”

他快的将图纸卷起。率先往情人与海旅馆方向走去。泰莎快步跟上，布兰想她几时体力恢复如斯了？再瞅瞅泰柔娜，她没有变做云雀，却袅袅婷婷的向他靠近。布兰想起她那迷雾般的斗气，不由的心里毛，赶紧追赶起泰莎的身影。

此时天空漆黑一团，远处有鲸油灯点燃的寥寥街灯，在黑暗中微弱的闪烁着光芒，只是不知它们是在引领着迷路的人们，还是在诱惑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