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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烨也曾想过当警察的，但是休学的那一年，他的身体素质下降，父母不同意他去警察学院。

只能放弃。

林烨将刀紧紧抓在手里，站在帘子面前。

“踏踏踏——”沉闷稳健的脚步声响起，颀长的身影印在帘子上。

林烨抬起手，手起刀落前听见11号清冷的声音：“是我。”

劝人自刀

林烨并没有松开手术刀，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露出来的黑色皮鞋，轻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碰巧路过。”11号手抚过帘子，却没有拨开，他忽地笑了一声，“你现在才知道怕？”

“也不是怕，就是最后一晚了，我不得不谨慎一点。”林烨低声说道。

“你猜那个老头会杀谁？他的女儿？还是……预言家？”11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冰冷。

“如果我是那个老头，我会去杀了预言家。再利用女儿对我的感情，活到最后。”说完，林烨的心一沉，他想，或许他应该再坚决一点，劝服别人，将7号投出去。

11号嗯了一声。

林烨掀开帘子，望进11号漆黑的眼眸中：“如果预言家死了，你我只需要拉拢到2号和9号，就能把7号投出去。”

“是。所以，我们也不算走到绝路。”11号缓缓走到手术台旁边，拿起台子上的剪刀，“但是，那个老头不太清醒，估计连预言家是谁都没有猜到。我怀疑他会杀了他女儿，猎人若是带走了预言家，这局就结束了。”

“猎人的枪应该打不到预言家头上。”林烨转过身，看着11号转动剪刀的动作，不禁问了一句，“如果狼人来杀你，你反杀会怎么样？”

“这个游戏里没有‘反杀’，在不该行动的时候行动，会受到反噬。”11将剪刀丢到地上，发出叮铃哐当的声响，“猎人若是能醒悟，杀了7号，那万事大吉，若是不能，便会多死一个人。你应该不想看到这个局面吧？”

林烨点了点头：“所以，你有什么要交代给我的吗？”

“你去找猎人，能保则保，若是不能保，便……让她开对枪。”11号与林烨擦肩而过，“我去找预言家，保证预言家能活着。当然，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做。我们还是能赢。”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林烨感觉11号好像不是很在意别人是死是活。

“有利可图而已，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混到了最后，只会得到基础的积分点，作为平民，你能投对人，保护神职，都会加积分点。”11号说完轻笑了一声，往外走去。

原来是为了积分点……

林烨琢磨了一下，还是拿了一把手术刀，走到楼梯口，犹豫了片刻，往楼下走去。

他来到“0316”号病房外，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爸，你真的不是狼吗？”

“你不相信我？！我和你妈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怎么可能会杀她？”

“可妈不是你杀的，是王威。”王娴的声音里带了些哭腔。

“你既然怀疑我，为什么不在白天投我？”

“因为我听人说，在白天死就是真的……”王娴的声音一顿，转过头，看见门外的黑影，眼眸微闪，继续说道，“爸。我知道你是狼，你自刀吧。”

“什么意思？”老头疑惑地问道。

林烨也微微一怔，劝人自刀？这是什么操作？还有，“白天死就是真的……”这句话后面是什么？

“你这局必败无疑，你必须死在夜里。”王娴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递给老头。

老头颤抖地接过刀，看向王娴：“为什么？”

王娴揉了揉眉心，这件事解释起来太复杂，她不知道该从何讲起，她刚张开嘴，就听见一声刀入血肉的声音，她低下头，看见扎在胸口的刀，扯出一丝苦笑：“你就这么急着杀我？”

站在门外的林烨察觉到不对，急忙推开门，但发现已经晚了，王娴的胸口涌出鲜血。

王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忍着痛，继续对着父亲说道：“有时候我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老头泪流满面：“闺女，爸还想多活几年，你就把枪对准别人吧。”如果他能活着，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了，家里的老房子，还有城里的两套房，甚至王娴二十多年的积蓄，都属于他了。

“面对王威，你们愿意豁出性命，面对我，却要我去害别人。”王娴面露痛苦，“能不能把二十年前的爸妈还给我啊……”

王娴的眼泪涌出眼眶，老头伸手抱住她：“我们已经疼爱了你二十年了，只是将二十年里对你的爱再次浇灌在你弟弟身上，你为什么这么不满呢？”

“我要乖巧听话，才能得到你们的爱，可王威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里就赢了，我怎能甘心？”王娴的一只手已经举起针筒了，可她又缓缓放下了，泪水划过脸颊，“算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王娴化作了一抹烟尘，消散在空气中。

“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你要救吗？你要使用毒药吗？”

林烨不明白，王娴为什么不行使她猎人的权力呢？

“你全听见了？”老头绝望地抬起头，看向林烨。

林烨点点头。

“你说，她既然不舍得杀我，为什么不杀了预言家？这样我就能活下来了……现在，全完了！”老头拿着拐杖敲了一下地。

林烨没有回答，他想起王娴死前那道满是恨意的眼神，她真的是舍不得吗？

她为什么要让老头自刀？

一系列疑问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他转过身，朝外走去，在走廊里碰见了11号，只见11号瞳孔骤然一缩，朝他喊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