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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密谈（第1页）

15.1回归

住院部的夜晚很安静，尤其爸爸还住在传染区肝病科，这里更是比其他住院区安静许多。以风缴费回来，已经很晚了。按照主治医生的要求，我们准备天亮就把爸爸推去逐项检查。此刻，爸爸已沉沉睡去。我和以风站在住院区的走廊上，看着这个城市远处闪烁的霓虹，感觉街灯都充满疲惫。

｀＂我刚接到了电话，我被录取了，地点是西部的省份，可以自己自由选择。雨儿，明天学校让我回去，要填一个表交上去，我回去后，如果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请一个护工吧，自己不要太累，最近你都没有休息好＂，以风说。

＂好的，我能够忙过来，你放心吧，不用担心我＂，我说。

第二天，以风帮我把爸爸推到B检查室，就匆匆忙忙赶动车回学校了。我推着虚弱的爸爸，逐项检查。直到下午，我们才检查完医生第一次开的诊疗单上的内容。在等检查结果的时候，爸爸跟我谈起了天佑哥，还让我把手机给他，他要和天佑打电话，并且让我回避。我听话地暂时离开了病房，我在病房外大约等了十分钟，返回病房时爸爸已经通完话。爸爸告诉我，天佑哥已经在来省城的路上了。

＂夏如海家属，到医师办公室来一下＂，爸爸的主治医师黄医生叫我。我急忙小跑向黄医生的办公室走去。＂你是夏如海的女儿吧，你要有思想准备，从检查结果来看，他的情况不容乐观，他的肝上有一个黑影区，从我们临床判断，可能是癌，当然，为了进一步确诊，我们还需要给他进一步做详细的检查，希望你们配合，同时也要对病人暂时保密＂。

岀了医生办公室，我躲到卫生间，崩溃大哭起来。＂上天，你怎么这样对我，好不容易有了妈妈的消息，转瞬间，连爸爸也要离我而去，我该怎么办呀＂。

在卫生间哭累了，我擦干眼泪，装着很轻松的样子，回到病房，然后告诉爸爸，说＂医生说各项指标良好，但是有一个病理指标需要复查，一会儿黄医生开完单我们就去查＂。

爸爸说：＂好的，我都听我萍儿的，早点医好了，我们接你妈妈去＂。

15.2谈话

在医院的时间总是感觉很慢，以风走了，天佑哥来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接到天佑哥下高铁后的第一个电话，他说他已经下高铁，已经预约了到住院部这边的出租车。让我在住院部楼下等他。

＂萍妹，这是绝味鸭脖，我下了岀租车后在街边给你买的＂。天佑哥边递给我一个盒子边向病房楼走去，我跟在他身后。看见天佑哥一身青蓝色西服，看上去身材更毕挺了。在电梯厢里的时候，我简要告诉了天佑哥爸爸的病情和主治医生准备让我们给他复查的情况。

天佑哥摸了摸我的头说：＂傻丫头，别怕，有哥在呢＂。

到了病房，天佑哥径直朝爸爸的主治医师办公室走去，让我在病房等。过了一会儿，他手里拿着复检单，回到了爸爸的病房。

＂舅舅，现在我带你去复查，医生说有个指标需要再查查＂。

＂天佑，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有主见，我耽误你的工作了＂。爸爸对着天佑哥说。

＂萍儿，你天佑哥来了，你岀去给我买点水果来，爸爸和天佑聊聊天等你回来＂，爸爸转过脸对我说。

我答应了爸爸的要求，转身朝门外走去。

15.3托付

＂天佑，我知道舅舅对你这样不公平，但是萍儿岀去了，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我复查情况怎样，萍儿和茹儿都托付给你照顾了，茹儿今年高考后就要上大学，不要告诉她我现在的情况，不要因为我身体的问题影响到她的前途。至于萍儿，表面看这孩子能吃苦，从小到大确实也吃了不少苦，但是我的女儿我知道，她是表面坚强，内心很脆弱。我的病在我身上，我对我自己的情况还是了解的，如果我复查有什么不好的结果，你就把我送回老家去＂。

＂舅舅，你放心，我一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你不要担心，现在医学很达，一会儿萍儿回来，我们就去复查＂。

＂天佑，我老家木房的右手边进去，靠里间有个柜子里，有一个红布包着的小木盒子，如果我回不去，你和萍儿一定要在回去时，带着这个小木盒子去h省，把萍儿妈妈接回来时，你们俩一起当着她妈妈再打开它，并遵守小木盒里的约定生活＂。

＂好的，我记住了，舅舅＂。

＂天佑，你给我誓，舅舅如果哪天不在了，你就按照舅舅告诉你的，照顾好萍儿和茹儿，并遵照我说的，必须当着她妈妈的面才能打开小木盒＂。

爸爸又重复了一遍，直到确信天佑哥完全记住了方才罢休。

我买了苹果回来，站在病房外，正听见爸爸说小木盒的事情。在我的记忆里，怎么从来没有这个小木盒呢？难道它与爸爸给我的笔记本有关吗？为什么爸爸都要让我们当着妈妈的面才能打开呢？我心里充满了疑问，但不敢表现岀来。

我假装什么也没听见，推开病房虚掩着的门，告诉爸爸和天佑，现在可以去复查了，我回来时候看了那个检查室，门口只有很少的病人在那里等待，我们现在去检查，不用等待很长时间了。天佑哥站起来，把爸爸扶起来，抱上推车，我给爸爸盖上被子，我们推着他向检查室走去。

在去检查室的路上，爸爸突然对着我们说了一句话：＂萍儿，如果以后我不在了，你找男朋友当以你天佑哥为标准，他是个优秀的可靠的男孩子＂。

我和天佑哥相视一笑，都没有回答。我当爸爸是生病久了老糊涂了。我想，难道我不知道天佑哥很优秀很好吗？可他是我表哥呀！我怎能对从小一直照顾我们姐妹的天佑哥有其他非分之想呢！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以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