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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郁金香外，陆佩瑶还收到了一红一黄纽西兰进口的长茎玫瑰各一打，生日贺卡上没有署名，花店都说买主说陆佩瑶知道的。陆佩瑶狂晕，她只知道王浩然肯定不会送花给她，这么贵的就更不可能送了。

储蓄部的人笑话她：“有人送花还不好。咱们行里谁生日有人送花啊，过去有李丽娜，现在就你一个啦，而且还有三个人送。”

小刘说：“李丽娜没谈下男朋友前，过生日和过情人节，那叫一个壮观，好几个男人开着车，亲自捧着花来行里接她下班，门外豪车停一排，门内帅哥站成排，她都不知道该跟哪个走好。现在谈下这个了，再看不到这场面了。”语气颇为遗憾，

李丽娜现在在跟一个海军校级军官谈恋爱，已经准备明年五一结婚。据说这个军官出身名门，极有背景。

徐经理笑着说：“李丽娜还是我们小陆厉害，小陆都有男朋友了，还有三个爱慕者在排队等候。小陆，你可不能这么轻易就嫁了。要让你男朋友有危机感。”

陆佩瑶整个早晨被借调令和三束花弄得晕头转向。

中午吃饭的时候，唐明顺端着自己午餐托盘走过来，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在对面：“收到我的花了吧，喜欢吗？”

陆佩瑶惊得筷子差点掉地下：“你送的，哪束是你送的？”

唐明顺笑着说：“怎么，还不止一束啊，看来我的竞争者很多嘛。我叫花店送纽西兰进口的红色长茎玫瑰，花店没少敲我竹杠。”

陆佩瑶笑着回：“活该。我已经把你的花送小刘了。”

唐明顺笑：“待遇不错，没进垃圾桶。”

一束玫瑰的来源弄清楚后，另一束就好猜了，包括那张调令，陆佩瑶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

午饭后，陆佩瑶走出银行大门，给孟达打了个电话：“孟助，是我。”

孟达的男性磁音从电话里传来：“瑶瑶，喜欢我的生日礼物吗？”

陆佩瑶问：“花和借调令都是你送的？”

“希望你开心。”

“谢谢。”

“那晚上一起吃晚饭？如果你早有安排的话，明天也行。”

陆佩瑶犹豫，孟达这忙帮得，简直是一步登天，除孟达外，别人真没这能力办到，理论上来说，应该跟他吃顿饭的：“好的，孟助，我今天晚上要跟我男朋友一起吃饭。明天晚上我请您吃饭表示感谢好吗？”

“可以。”

陆佩瑶想了想：“孟助，我今天写了首唐诗，想发给您，请您指点一下。”

孟达一愣：“你写唐诗？哈哈，好，发过来看看。”

陆佩瑶一会就发过来了，孟达一看，不由一愣，原来是张籍的《节妇吟》，陆佩瑶改了一个字：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得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原诗是“还君明珠双泪垂”，陆佩瑶改成“得君双珠两泪垂”。明摆着意思是，好处照单全收了，代价却一分不愿付，还怕明天孟达吃饭时对她动手动脚，今天预先把话给挑明了。

孟达微笑着摇摇头，感叹：“sartgirl。”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新体验

晚上下班前，陆佩瑶把三束花都送给了同事，然后骑自行车去赴王浩然的约会。

这段时间两人除周五晚上在鸡粥店吃饭外，都不见面。王浩然去年就开始在职读博的想法，早已通过关系联系好了导师，这次一下决心，马上从导师那里要了重点提要，天天在家准备明年春季的入学考试。

王浩然选择在自己家里看书，陆佩瑶自然就不方便见他了。

陆佩瑶生日，王浩然请陆佩瑶吃自助火锅，一顿饭就把这个月刚到手的100元零花花了个精光。王浩然抑郁的说：“瑶瑶，从明天起，直到下个月10号发工资，都得你付账了。”

王浩然骑自行车送陆佩瑶回家，12月的上海的晚上已经相当冷，两人戴着手套围着围巾，手指尖还是冻得发僵，鼻子也冻红了。

陆建国照例不在家，陆佩瑶给倒上热茶，两人坐在沙发上，搂在一起一面喝茶一面取暖。王浩然把陆佩瑶抱在怀里，两人浅浅的接吻，嘴唇都是冰凉的。

王浩然开始跟陆佩瑶讲这两天的上海税务局的大事。上海一个区的税务局副局长刚因贪污过千万被判无期徒刑，这两天上海的大报小报都在登这件事新闻的标题如：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上海财税局第一贪落网记。

少年得志一失足成千古恨，税务局长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王浩然知道的比报纸多多了：“王局长今年才33岁，是整个上海最年轻的区副局长。他出身于江西的偏僻农村，据说小时候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他是上海交大本科毕业的，10年前分进税务所的时候，算名校高学历了。他当时的上司是区税务局组织部长的女儿，高中毕业，比他大三岁，两人半年后就结婚了。”

“结婚后，他就官运亨通，不到3年就被提拔为正科级干部，过了两年，遇到局里要提拔一批年龄在30以下，学历在大专以上的年轻干部，他就挂职锻炼当上了所长，两年后转正，31岁再次遇到提拔年轻中层干部，他就当上了副局长。”

王浩然感慨：“他真是好运气，局里两次刮风，都让他赶上了，否则他怎么都没升得这么快。他其实就是靠娶了组织部长的女儿，迈出了仕途的第一步，如果他进税务局跟我似的，坐冷板凳，一坐5-6年，没人提拔他，连个科长都当不上，后面的所长局长还当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