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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敛眉，不置可否。

  “…”

  有些孩子对于父母来说，是礼物，是爱情的结晶。而有些没那么幸运的小孩，被父母认为是是拖油瓶——是人生的败。

  苏岁柠觉得，她就是那个“败”。

  “我送你回去。”苏宜说。

  苏岁柠拒绝了：“不用，我可以坐地铁。”

  “你是在赌气吗？”苏宜皱眉。

  苏岁柠闷闷地说：“没有。”

  “别跟我犟…”苏宜伸手，想把她的肩膀掰过来。

  “我说了不用，你也尊重一下我的想法可以吗？”苏岁柠忍了又忍，声音有些颤。

  拉扯间，那个礼物盒掉落在地，出轻微的声响。珍珠耳饰从盒子里滚出来。

  在亮光下，居然有些刺眼。

  苏宜的眼神在那里停留了一瞬间。

  苏岁柠深呼出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声线不再颤——她才不要，才不要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今天又让您失望了，抱歉。”

  她甩开苏宜的手，独自走进夜色里，背影单薄，摇摇晃晃，像是片被吹落的树叶。

  苏宜表情复杂地看她的背影，看了许久。

  苏澜从二楼下来，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

  “来晚了，没见到你女儿。”

  苏宜疲倦地笑笑：“不听话，你看，又在跟我犟。”

  苏澜问：“她做什么了？”

  苏宜把“弄脏裙子”“迟到”之类的事情说了一通，最后得出结论：“在她爸身边养成这样的。虽然都是小事，但她明明可以做得更好。”

  苏澜沉默片刻，轻笑了声：“姐，你吃过的苦头，你还要让你女儿再吃一遍吗？”

  苏宜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她咳嗽一声，回避苏澜提出的问题：“我是为她好，她迟早会理解我的。”

  -

  输入框里的字符删了改，改了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稍不留神就涌出来，几乎要看不清屏幕。

  苏岁柠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块屏幕，小小的光源。

  她想知道宋时礼在不在翠湾。

  她想找人说话。

  指尖微颤，苏岁柠了条消息，也做好他短时间里不会回复的准备。

  【问你个事情可以吗？】

  两三秒之后，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按灭屏幕，消息就弹出来【你问】。

  苏岁柠缓慢地呼出一口气，紧张程度不亚于在表白，她一边想，在宋时礼眼里她就是个普通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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