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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宴澄很轻地叹了口气,点头:“是我们。”
北方的风不养人,在这边生活了这么多年,戴映雪没有以前那么精致了,衣着朴素,皮肤有些干燥,也没有以前那么白了。
但丁宴澄并没有从她身上看出艰苦,亦或是压抑,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甚至更喜欢笑了,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小心思。
“好久不见,映雪。”
戴映雪眼中蓄泪,她抓住丁宴澄的肩膀,笑里带哭:“你,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丁宴澄抬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眼泪:“这么久没见应该笑才是,哭什么。”
“那我就是忍不住嘛。”戴映雪笑着自己擦掉眼泪,看看他,又看看姜洲,还是觉得不真实。
姜洲也已经缓过劲来了,一双眼睛沿着戴映雪,通红的:“映雪”
戴映雪笑着点头:“姜洲,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姜洲声音颤抖,脸上的表情在慢慢融化。
这一路过来,又是坐飞机,又是开车的,个个都是一脸疲态。
戴映雪带他们回家,和周晟一起去收拾空房子。
行李箱在出发前轮子坏了,曲之意打算抗进去,丁宴澄拦了一下,说:“你去里面坐会儿,我来。”
说完,半蹲下,轻轻松松抗起行李箱走了,曲之意怕箱子掉下来,连忙跟在后面‘保驾护航’。
戴映雪他们住的房子也是木房子,但相比起那种老式木刻楞,又更现代化一些。
他们把行李搬进客厅,戴映雪也从旁边的房间出来了:“阿澄哥,我们家空闲的房间不多,只有这两间了,你们可能得挤挤。”
丁宴澄笑:“没事儿,到时候我们自己分一分就好了,你也别忙了,房间我们自己收拾,又不是没手。”
“阿澄哥还跟以前一样,什么事都要自己来。”戴映雪一边说,一边捂着嘴笑,又瞥了姜洲一眼,道:“喂姜洲,我怎么看你愁眉苦脸的,这么不待见我,你来这儿干嘛。”
姜洲当即反驳:“我什么时候不待见你了?我明明——”
“嗯好好好,”戴映雪向来是没耐心听姜洲说话的,没等他说完,就笑着对丁宴澄说:“阿澄哥,我爸妈去外面放牛了,得晚上才回来,你们先坐,我去准备准备,晚上啊咱们烤肉吃!”
丁宴澄欣然点头:“好啊。”
如此一来,戴映雪就去屋里把周晟叫出来了,两个人去了外面开始准备晚上的食材,留丁宴澄他们自己分房间。
姜洲此刻可谓是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备受打击,也没等丁宴澄问,说了句“我要一个人静静”,就拖着行李箱选了左边的房间。
关门锁门的声音一气呵成。
曲之意:“”
丁宴澄:“”
“咳,”曲之意扭身,假装找自己的行李箱:“要不,我去问问楚先生,他们家有没有空的房间。”
“enn,”丁宴澄也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会不会太麻烦,而且他们那边应该挺久没住人了,估计收拾起来会比较久。”
“这”曲之意为难起来。
这确实也有点道理啊,而且楚岑和毛安娜应该也是还没有复合的,他现在掺进去多少有些不合适,可
曲之意悄悄看丁宴澄,说实话,两个男的睡一起,这没什么,大学那会儿,他和李望舒跟着导师在外面跑,酒店房间紧张的时候,也是睡过一张床来着,都是男的,这有什么呢。
但同样一件事,放在他和丁宴澄身上,那可就不太一样了。
他俩,一个跟另一个表过白,送过花,还在车里咳,总之,以他俩现在这个关系,睡一个房间一张床,那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曲之意又往半掩着的门里看了看,确实只有一张床。
“额,那,我们?”
丁宴澄思考了两秒:“等会儿我问问映雪,还有没有多的被子,我自己打个地铺一样的。”
“啊?”曲之意连忙摆手:“这怎么能行,这白天温度都才十度,等到了晚上肯定会更低的,打地铺多冷啊。”
“也不一定,到时候多垫两层就好了。”丁宴澄拿过他手里的行李箱,开始往房间里搬:“我先去把屋里打扫一下,灰尘有点大,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这种时候曲之意怎么好意思自己偷闲:“不用,我跟你一起收拾,这样快点儿。”
和南方地区不同,内蒙古这边到晚上七点多快八点的时候,太阳太下山,戴映雪在房子门口的草坪上摆好桌椅碗筷,周晟架起烤肉的架子开始烤肉。
吃内蒙草长大的牛,肉烤出来都是奶香奶香的,刷上孜然和辣椒面,香味被风卷起来,飘得很远。
戴映雪的爸妈也是很久没见到过丁宴澄了,拉着他一口肉一口酒,聊得不亦乐乎。
“哎呀,真是一转眼,你们就已经长成大人了,在我的印象里,你和姜洲啊,还是穿校服的样子呢。”戴爸爸感慨道。
回忆起以前,丁宴澄和姜洲心里也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就像埋在地里酿了半辈子的酒,不用喝,光是闻着就醉人,太美好了。
丁宴澄轻笑一声,说:“都一样,我记忆里,戴伯伯你也很年轻,白头发没这么多。”
“哈哈哈,”戴爸爸摸摸自己的头:“老了呀,岁月不留人。”
丁宴澄抿了一口酒,沉默地点头。
岁月不留人。
平时很爱说话活跃气氛的姜洲今晚一直在闷头喝酒,戴爸爸见他已经开始微醺了,劝他:“姜洲,这里的酒度数比较高的,你少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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