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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再休息一下吧。&rdo;低低叹了口气，高磊走上前为他调整c黄头的高度，&ldo;我已经通知云昕和容若，大概她们过一下就会到了。&rdo;听到容若的名字，放在被子下的手微微一紧，云湛重新睁开眼睛。&ldo;高磊。&rdo;&ldo;……什么？&rdo;刚要离开病房的修长身躯被突来的声音唤住，高磊回过头。&ldo;诊断的结果，不用告诉容若。&rdo;陷在雪白的枕被中，云湛的眼晴幽深而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高磊不解地挑眉，&ldo;为什么？&rdo;&ldo;……照我说的做吧。&rdo;云湛的声音中满是倦意。直到脚步声随着病房门被关起而消失后，他才将脸转向窗外的方向。隆冬，连阳光都显得微弱单薄。清冷的空气中，枯枝在风中轻轻晃动，投在云湛深沉的眼底，映出一片萧索。---------------------------------------------------------------温暖的病房中，容若穿着淡紫色的毛衫静静地坐在病c黄前，专心削着水果。虽然低着头，但她仍能清楚地感觉到云湛此刻盯着她的视线。只是，她不语，任由静谧在空气中流淌。光线照在那张被垂下的发丝隐隐遮住的侧脸上，显得沉静安宁。不知过了多久，云湛似乎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一片深沉幽静。&ldo;容若。&rdo;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微微低哑。&ldo;嗯？&rdo;低头应了一声，她没有抬头。&ldo;圣诞礼物，你还要么？&rdo;很轻很淡的问话，却让容若的手微微一顿。她抬起眼，正对上云湛的目光，深不见底，看不见情绪，却恰恰是每一次都让她深深陷落的眼神。云湛的声音低而平稳，他缓缓说道：&ldo;这是我对你的允诺。所以，如果你愿意，我们结婚吧。&rdo;&ldo;啪！&rdo;削了一半的苹果皮掉在地板上。长长的睫毛掩盖不住容若眼里的震动，她动了动唇，却最终只是怔怔地看着半躺在雪白病c黄上的人。她没想到，云湛竟真会兑现那夜的许诺。更没想到的是，&ldo;结婚&rdo;这两个字，当从云湛的口里说出来的时候，带给她的撼动竟是这么大。&ldo;需要考虑么？&rdo;云湛深深地看着眼前一脸震惊的人，淡色的唇角轻轻抬起，&ldo;我等你的答复。&rdo;眉间唇边，似乎有无尽的耐心。病房套间的浴室里，容若扭开银色的水龙头，在流水的哗哗声中，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结婚……她默念着这两个字，有片刻的失神。说不清此刻心里是甜蜜还是苦涩‐‐成为云湛的妻子，无论是私心或是另有目的，此刻，都牢牢地攫住她的神经。只是，她在幻想，倘若这是在两年前，在一切都未发生的情况下，她应该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然而，这也只不过是幻想‐‐那种单纯的幸福，已经不能再存在了。望着镜中正在苦笑的自己，她缓缓闭上眼睛。走出浴室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对着云湛深黑的眼眸，轻声道：&ldo;我愿意。&rdo;……不需要考虑，她愿意。即使时至今日，嫁给云湛，仍是她心底最深切的愿望。同时，也是她最沉重的悲哀。云昕推开厚重的雕花大门，探头望向轮椅上的云湛：&ldo;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准备开始了，可以吗？&rdo;&ldo;嗯。&rdo;对着镜子，云湛整理颈上的领结。桔色的灯光遮掩住他略微苍白的脸色，只剩下完美的脸部轮廓和线条。&ldo;磊呢？&rdo;注意到伴郎不在，云昕问道。&ldo;他……&rdo;云湛的话未说完，高磊已经快步越过云昕，走进室内，带着一脸严肃。他没回头，低声说，&ldo;小昕，你先出去看看容若准备好没有，我有话和湛说。&rdo;&ldo;……哦。&rdo;云昕一愣，直觉高磊的表情不对，看向云湛，又见后者点点头，只好再出声交待一句，&ldo;你们尽快，别误了时间。&rdo;说完，才顺从地离开，并关上门。等到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时，高磊立在门边，沉声问道：&ldo;这是怎么回事？&rdo;一眼扫过他手中捏着的纸，云湛转过轮椅，淡淡地：&ldo;戒指取来了？&rdo;&ldo;不单是戒指，我还无意中发现这个！&rdo;烦躁地松开领结，高磊皱眉。如果不是他帮云湛去家里拿婚戒，他也不可能有机会看到当初征信社送来的有关容若的调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