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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总监平时对她不算热情但也很公平,为什么才一天,脸就变得这么快,还带着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一起鄙视她!
凭什么!
公司信息失窃这件事连做前台的cheryl都听说过,以她一个小小广告策划的身份,能知道什么重要的信息!
这群人抓不出内奸,就随便找个人顶包吗?
一定,一定是有人陷害她!
这种事情不能忍气吞声,一旦认了,就是犯罪,有数不清的麻烦!更何况她绝对是无辜的!
聂同歌询问的目光看向董事长,得到对方示意后,开始陈述:“第一次的广告创意失窃,是从你来了以后开始的。我们商讨的宣传片脚本你来的第二天就泄露出去,而拍摄那个脚本的,正是飞腾广告。”
这只是巧合!
陶清扬气得全身颤抖,脸颊涨红地跟她对峙,“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泄露的脚本?况且,在那之后我拿出了更好的创意,如果我是奸细,直接把更好的创意给飞腾不就行了!”
聂同歌冷笑一声:“本来不能确定,因为没有找到你和飞腾联络的证据。但脚本外泄之后,你找到我,拿出了一份几乎惊艳的作品,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对手公司故意安排的——那个脚本,是你早就写好了的吧?偏偏在飞腾拍出我们的宣传片以后,才给我。”
陶清扬琢磨了一会儿,聂同歌的意思是说她故意出风头,好让大家认可能力,从而放松警惕?
笑话!她一开始只是不敢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哪来的什么早就完成却刻意延迟交上去!
“还有,周三那天晚上,公司监控拍摄到闯入领导层办公室翻找东西的人影,我会把录像带交给警察,让他们分析那个身影和你是否吻合……不过,你自己干脆点儿,承认了,让我们也少费点事请。”聂同歌用看小偷的眼神盯着她,冰冷恶毒。
陶清扬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砰的一声,愤怒之极,“我周三晚上没来公司!到时间就下班了!”
她的负隅抵抗,似乎在聂同歌的意料之中,压根不放在心上,抛出对陶清扬最不利的证据:“你用公司电脑发出过邮件,我们查过,邮件地址正好是飞腾公司的,这点,你总不能狡辩吧?”
陶清扬皱着眉,有点疑惑:她什么时候给飞腾发过邮件了?这几天发过的电子邮件也只有……
脑海中掠过一道闪电,她看着聂同歌脸上胜券在握的表情,恍然大悟:“是你!只有你让我给客户发过邮件,还留了纸条给我!你诬陷我!”
对于陶清扬的指控,聂同歌毫不在意,“我是叫你发过邮件,留的地址,也是福瑞珠宝的。喏,你看字条。”
她侧过身,恭敬地请示董事长,得到对方允许后,从那叠文件里找到一张字条,走到陶清扬身边,展示给她看,“是这个邮箱地址吧?今天早上在你桌上找到的。”
熟悉的淡黄色纸张,上面用黑色中性笔写的字却不同。
陶清扬仔细分辨,喃喃道:“不对……那时候我看到的地址,不是这个的……”
“要不,你拿去再好好看看?”聂同歌捏着字条,镜片后的眼睛闪过残酷的笑意,“我现在要去报警了。”
话里话外还是不相信自己,清者自清,陶清扬回答得很坦然:“报警就报警,我没什么心虚的,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聂同歌移开目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说过多少次,以前是我护着你,下次有事也要找我,别叫警察,怎么不长记性呢?”一道清脆泠泠的声音响起来,话头第一个字习惯性地微微拉长,很熟悉。
温焕踹开会议室的大门,还是那副懒散样子,长发束起,走一步都恨不得把全身的骨头都晃一遍。
明明是她熟悉的脸,却像个陌生人,也许是因为眼里的神采不同了——比聂同歌更加咄咄逼人,带着天生的傲气。
“你……”陶清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温焕走到她旁边,柔软地贴上她的后背。陶清扬感受到身后温热的躯体,似乎有无穷的力量涌进来,让她不再害怕。
只是,为什么温焕会来这里?
她以什么身份来这里?
“字条这种东西,既然是你写的,那么想伪造多少张都可以。”温焕弓起背,把下巴挂在她肩膀上,眼睛死死盯着聂同歌,“唯一的区别是,上面到底有没有陶清扬的指纹?你刚才故意拿过来,是想诱导她伸手去接吧。”
聂同歌的目光很细微地躲闪了一下,却没有逃过温焕的眼睛。
温焕缓缓离开陶清扬,挤到她们中间,硬生生抽走了那张字条,笑得很坏:“周三那天她的确不在家,但却和警察在一起,你可以找当事人对证,别告诉我警察在这种事上也会撒谎哟!”
“单凭一个新人惊人的创意,就指证内鬼,证据的确不足,也难为你又设计出其他陷阱。光是在温泉偷我项链嫁祸别人,就够下作了,还想出邮件泄密这种主意?”
温泉?项链?
陶清扬傻呆呆的,手扶着会议桌不知所措。这些事情,她当真是一无所知。不过温焕出现,她心里有了依靠,也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
第一个注意到的细节,是温焕和董事长……是同一个姓氏,而且,他们长得很像,都有着锋利上挑的眼尾,只是温焕经常笑着,看着一点也不严肃。
“你也知道公司内网的性质,网络部有专人监控。很不幸的是,最近网络出了点小故障,陶清扬的电脑从昨天起就自动拦截一切邮件发送。你那份所谓的商业机密,根本没发出去。”
温焕以悠闲懒散的姿态,一点点的,把聂同歌逼到了角落里,一时间形势逆转,直指陶清扬的证据失去了可信力。
温焕带着微笑,双手抱臂,她走一步,聂同歌就往后退一步,高跟鞋发出慌乱的足音。
“周三那天你故意找茬留下田晓靖加班,他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而且,走的时候,没有锁好门。整个广告部都知道你们不合,恐怕谁也没想到,你和他,都是飞腾派过来的奸细吧!”
不,不是,我隐约察觉出了。
陶清扬默默地补充。她曾经看到过田晓靖在吃蛋糕,而那种芝士蛋糕,只有聂同歌在温焕店里买过。
如果早点发现,今天也不必受到这种指责。为什么当时没有多想一想?为什么当时没有看出来呢?
聂同歌终于无路可退。
温焕说的有点口渴,走到会议桌首位,捞起茶杯灌了几口水,那是属于董事长的杯子。看她理所应当的样子,泰然自若的举止,谁也不难发觉出,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茶喝起来跟泔水一个味儿……”温焕不留情面地点评,“对了,你和田晓靖偷取公司机密文件的证据,还有周三那晚的录像我都交给警察了,警车就在楼下。反正在公司潜伏了这么多年,你都认识路,就自己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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