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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哭了呢？」

「我……」何顺平从下而上，看着站在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对不起，我……我……」

欧廷泉眉毛皱了一下，弯下腰，向何顺平伸出双手，「来，我扶你起来。」

何顺平泪眼朦胧地盯着欧廷泉看了半天。

男人的温柔让他分了神，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怎么也伸不出去，只能够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看着男人。

欧廷泉叹了口气，蹲下身体，和何顺平平行，用手慢慢抹着男人挂着泪痕的脸。光滑的皮肤他曾感受过很多遍，但这一次却觉得有一种临别前的悲哀。

「这么大人了，这样哭像什么样子。」

欧廷泉虽然口气带着斥责，但声音又低又温柔，听得何顺平人都傻了。

见何顺平眼泪已经停了下来，欧廷泉便张大了双臂的距离，从一侧搂住男人的肩膀，几乎将男人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小心地扶着男人站起来。

「好些了吗？」

「……嗯。」何顺平一面点头，一面盯着欧廷泉看，生怕几分钟后男人就会不见了。

「那好，我走了。」欧廷泉见何顺平终于平复了心情，也算做到让男人不再哭泣了，他伸手就要拉行李进入托运。

「欧经理！」何顺平却一下抓住了欧廷泉的手。

欧廷泉转了身体，看着何顺平。

「嗯？」

「你，你要走了？」

「是。」欧廷泉的手被何顺平的手紧紧握住，他索性放开行李，任男人抓着自己的手，因为也就只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了……

何顺平看见欧廷泉的脸色并不好看，说话也少，口气更是像初见时一般态度高傲，担心和害怕男人离开的情绪猛地爆发。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欧廷泉的心震了一下，眯着的眼睛也一下放大了，但男人小心的口吻和样子让他不明白男人的用意。

虽然心里因为男人的挽留有些高兴，但不想再继续执着下去的他还是维持镇定，慢慢发问。

「为什么？」

何顺平看着欧廷泉美好的唇形淡淡吐出的三个字，一时也不知道回答，只能凭着心里的想法。

「我……我不想你走。我……听到你要走，以后再也见不到面很难过，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多难受？比那人抛弃你时还难受吗？」

「……我不知道。」何顺平表情诚恳地继续说：「就是，就是觉得……不能让你走，不想看不到你……真的。」

「为什么？」欧廷泉口气里比刚才多了些焦躁，他希望何顺平可以告诉他更直接的答案。

「我，真的不知道……」何顺平声音颤抖，泪水又溢了出来。

「你对我那么好……这么长的时间里，只有你对我那么好过……我不能失去你……」

何顺平哽咽的话里，欧廷泉有些明白男人的意思。

男人并不一定喜欢他，但却想抓牢他。

他没想过男人会有勇气说出那么大胆的话，提议让欧廷泉做那么「赔本的生意」，可现在男人开口了，而这份勇气可不可以认为是欧廷泉给他的呢？

「何顺平……你知道你不让我走，这很自私吗？」欧廷泉看见男人又开始流眼泪，放软了语气。

何顺平小心地点了点头，红着眼睛盯住欧廷泉的脸。

「唉……」

欧廷泉始终放不下男人，从何顺平的手里抽出来，抱住男人颤抖的肩膀塞入怀里。

「我真是败给你了……」

何顺平不明白欧廷泉的意思，只是在欧廷泉的怀里瞪大了眼睛，从下面看着男人美丽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