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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伦之祸】
-1368年明州府-
晨光暮影,穿州过府,道衍一路东行。
其实他最初并无特定去处,只是逼自己不停往前走,心中就一个目的:尽量远离秦素。希望借此淡忘前事,心中负罪能减轻几分。
而实际,过往种种并不能随距离和时间的拉长而慢慢散去。反而越是挣扎,越陷得深——他会像思念妻子一样思念秦素,那种温香在怀的感觉几乎每夜涌心头;他会像父亲一样挂念无明,祈念他平安无事。与秦素、无明短短数日的相处,仿佛前定的因果,如此和谐愉悦,融融一家的错觉让道衍在某个瞬间甚至后悔自己是个出家的和尚。
“心思飞扬跳脱,意志飘摇不坚!”这正是白龙寺住持、方丈对自己的诫勉啊!道衍与内中心障反复对峙,常常自责。他清楚,越是心障不除,就越是需要时空阻隔和自我围困,所以要远走,要苦行。
元末明初,中土各地笃信佛教者众,僧人在民间地位显达。下至寻常百姓,至王室公卿,均有延请僧人诵经祈福、度亡灵之风。道衍每过一境,总有些祈福度灵的法事邀请,由此衣食住行倒也有了保障,甚至还有会收到不少信徒供奉佛门的礼金。道衍挂念秦素、无明二人生计,于是便沿着寺院庙堂较多的地界游历。这样每到一处寺院,既可挂单落脚,又有机会寻到往来白龙寺办理僧务的僧人,委托他们把一些银钱送回白龙寺接济秦素母子。
数月之后,道衍进入明州府地界,并在当地名声赫赫的雪窦寺做起了挂单和尚。
这明州府之前在元乃至浙东方国珍的治下,就已是商贸繁荣的富庶之地;如今大明横扫宇内,国号初立,朱元璋正全力肃清北元残部,为防倭寇袭扰东线后方,全面实施海禁,独开明州、泉州、广州三港。中土的丝绸、丝棉、瓷器、茶叶等,海外的香料、宝石、象牙、药材等,均在此三大港口交易,可谓“货通天下,广聚财源”,明州府的繁华富庶更胜前朝。
这日午后道衍闲来无事,酒瘾头,便下山去寻酒喝。一入街市,明州府熙熙攘攘的盛世气象便扑面而来:
车如流水,马如游龙,
食坊酒肆比肩林立,贩夫走卒喧嚣过市;
青楼艳曲,异邦杂耍,
公子王孙华服美玉,贵妇歌姬浓颜厚脂。
穿梭于人群间,看着沿街五色琳琅,道衍不由感慨:如此花花世界,难怪芸芸众生酒醉金迷、至死方休!忽而脑中浮现出早前苏州兵祸尸堆如山的炼狱场景,又觉得眼前的霓裳烟火、及时行乐并不为过。“乱极而治,治极而乱”,“势易时移,周而复始”,这人间的衍化之道大抵如此吧!
正迷思深沉,道衍的思绪突然被一阵阵鼎沸的声浪打断,细看之下才现:原来不觉间已经走到明州府的繁华深处——定海楼。此处左有青楼成行,右有赌场连市,中央以定海楼为中心,大小食坊酒肆环绕扎堆。
为僧清简,余钱也多半捎给了秦素母子,道衍摸摸所剩不多的银两,知趣地选了一家平民酒肆,临街靠窗坐下,随意点了一壶烧酒、半斤烧腊并其它几个下酒菜。
在道衍看来,此地自有此地的好处——没有人觉得喝酒吃肉的和尚是奇怪的。且看那些南来北往的各色人等,有金碧眼的外藩美姬,有乖戾无常的东瀛武士,也有粗壮如牛却不通人言的异域黑奴;有独眼铁臂的猥琐海盗,有半身不遂的巨富嫖客,也有阴阳怪气又机谋深断的诡异道士。和他们比起来,喝酒吃肉的道衍和尚真是一个难得的“正常人”!
闹中取静,悠然自得,道衍一面惬意自饮,一面饶有兴致地欣赏窗外种种人情世态。此时一辆气派辉煌的马车缓缓在定海楼正厅大门停下,一众人争先出来迎驾,待随行家丁摆好脚塌,撩开帘幕,一位衣着华贵的高个中年男子缓缓走了下来。
“嘿嘿,有戏看了!”邻座的酒客幸灾乐祸地说道。
“有什么戏啊,兄弟?”有好事者打听。
“今晚定海楼全都被庄连克少爷一人包了,就为给怡情舫的头牌歌妓庆生!现在他爹庄定海来了…”
“哦,来收拾这败家儿子来啦?”好事者气短皮急,自作聪明地打断并问道。
“比这个精彩多了!”眼见左邻右座注意力聚拢过来,这酒客有几分得意,清清嗓子继续说道:“今晚庆生这个歌妓名唤柳情,真正是人间尤物!这明州府不知多少王孙公子为之神魂颠倒!传闻本地巨富庄定海,哦,就刚刚下车那位老爷,正准备倾巨资为其赎身并纳做小妾。不知怎的,这红颜祸水又勾搭了他的大儿子庄连克——你们说说:这豪门父子共狎一妓,大庭广众争风吃醋,精彩不精彩?”
众人听罢哗然一片,皆引颈望外,期待好戏演。
道衍看这位高个中年男子举止沉着,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闹笑话;那些酒客嚼长论短,不过是淤积了太多仇富情绪,希望看人出丑罢了。道衍轻轻一笑,不觉得会有什么“好戏”。
“这【定海楼】是庄定海开的,怎会那么巧?”道衍念及此处,不由多问一句。
“这位师父恐怕是从外地来的吧?”那酒客成为全场焦点,颇有些主人的热情:“是这样:那【定海楼】原是方国珍第三子方行所开,而兴建置办的一切费用却由庄定海所出,方行父子感念其慷慨资助,故而起名【定海楼】,嘿嘿,大富豪的几百两黄金也就买了这么个名字!”
道衍默然点头,他心中明白:自古权贵富绅攀缠一家,这庄定海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难免要成为当权者的“钱庄”和“粮仓”。
“嘿嘿,你们看,有动静了!”有好事者指向了定海楼方向。
只见一位瘫软如泥的白衣男子被两位孔武有力的家丁搀扶着走了出来,口中还碎碎念念:“不知死活的狗东西,酒还没喝完呐!就敢叫本少爷走…这整栋楼都是我家出的钱…我还能差你们酒钱…我看在情儿份且饶你们一…”
两名护卫不由分说地将白衣男子塞进车内,旋即干净利索地驾车而去。
片刻之后,庄定海与一位聘聘婷婷的女子相携而出,登另一辆从定海楼侧门驶出来的马车,扬长而去。
“这就走啦?”
预期中的撕扯闹腾没有出现,众位看客有些失望,各归其位。
道衍则暗暗佩服庄定海处事沉稳,当然,他自己也有些小得意:毕竟自己识人分毫不差。
一个月之后,有人来翻道衍和尚的牌了。
这倒是件怪事。雪窦寺的规矩,若非指定邀请,诵经祈福、度亡魂的法事一向由寺内统一摊派,轮到谁就是谁,香火钱和馈赠物品并入寺库,小费恩礼僧人自便。道衍作为挂单和尚,声望根基远不如本地僧人,怎会有人指名道姓翻他的牌?
更何况此次的邀请来自明州巨富之一“庄府”,庄定海的“庄”。
不管怎样,莫名其妙的道衍,在众多本地僧人妒意满满的眼神中,登了庄府的马车。
在马车,道衍从管家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原委——
那日定海楼争风事件之后,庄定海心意难平,回府中严厉训斥了庄连克,怨怒头时更负气扬言:若再不收敛,则要将产业悉数留给幼子庄文良,以惩庄连克不敬之心。蹊跷的是,不久之后庄定海便在舟山行船之时遭两名东瀛浪人行刺,左肩中刀,身中异毒,头胸遭受猛烈撞击,庄定海当即不省人事。后经郎中调理,保住了性命,但已然半身不遂,意识零碎,言语含混。伤病至此,只能诵经祈福,敬问鬼神了。
“那为何会指明找小僧?小僧与庄翁素不相识啊?”道衍好奇地问。
“师父去年可是在钱塘府白马寺挂单?”
“是的,施主如何得知?”道衍愈好奇。
“实不相瞒,我家主人曾在钱塘纳过一个宠妾,因为一些缘故将她赶了出去。后来自知是被佞人所误导,便差我到钱塘去打听。寻到白马寺才知此女已经,呃,已经与师父您,私定终身…”看到道衍脸色难堪,管家停顿了一下:“嗯,我按照主人的意思,以重金厚礼央其重回庄府,但她坚决不从,说与师父有五年之约,不可辜负。”
话到此处,道衍隐隐感觉耳根热,无言以对。
“得知此事后,老爷让我沿途打听您的下落,希望能见一面。好不容易寻到雪窦寺,主人竟已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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