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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不是他，是严安荷。

仿佛一片羽毛飘落，没有丝毫声息，她就这么倒了下去，突兀而又让人觉得诧然。

云光霁呆愣了一会儿，又蹲下看了一会儿，发现严安荷的身体是真的失去了生命气息，她也没有变为鬼，而是彻底死了。

严安荷死了。

云光霁愣了一会儿，突然从蹲着的动作站起身来。

他不再看地上这具尸体，目光中幽蓝的火焰腾烧，看着同样有些发愣的贺宴归。

“你为什么不给她杀？”

他冷冷的问，声音却反倒很平静。

贺宴归从严安荷的尸体上移开目光，皱着眉头看向他。

他没有说话，云光霁便又开口。

“你为什么要逃？”

贺宴归抿了抿唇，平静的说：“云光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摄于秋色，他逃，但不代表他畏惧云光霁这只鬼王，说到底，再厉害也只是一只鬼物而已。

“你该死。”

云光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死死盯着他，仿佛有森罗地狱里的恶鬼从他目光中爬出。

贺宴归也不想再说什么，这只鬼本就是怨念所生，他何必和他讲什么道理。

若要战，斩杀了便是。

他目光发冷，张开的掌心有白光闪耀。

他贺宴归，是术士师界的天之骄子，如果这只鬼不知好歹，那就杀了。

眼见着场面一触即发，气氛凝重非常，寂静浓黑的夜里，突然有一个清脆女声响起，非常清晰，就从云光霁的背后响起。

“这位小哥哥。”

声音的主人拍了拍云光霁的身体，明明他是虚幻的躯体，但这只手却仿佛拍在了他的魂体上。

云光霁心下一惊，连忙转身看去。

面带微笑的少女和她身边诡异悬浮着的光团，在黑暗里发出阵阵柔光。

少女很有礼貌的问他：“请问你知道秋色在哪里吗？”

云光霁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就连原本站在他对面的贺宴归也有些皱眉。

这个看起来像是人类的少女，身上没有半点阴气或者灵气，但她身边那团白光很诡异，而且出现得奇怪，他们甚至没有人发现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云光霁背后的。

“你可以回答我一下吗？”

少女继续微笑朝他们点头，笑容非常和蔼可亲。

云光霁本来不想理会，但看她很诡异的样子，就随口回了句：“不认识。”

他确实不认识什么叫秋色的人。

“哦，这样啊。”

微笑少女点点头，又换了个话题说：“我看你骨骼清奇，面带凶煞之气，少年，你有没有兴趣毁灭世界？”

云光霁看着她的目光越发诡异起来，但仍然谨慎道：“不想，你究竟谁啊？”

“唉，不要这么快拒绝嘛，来，你先看看这个。”

少女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几本书，强迫的塞给了他。

云光霁低头一下，书的封面上写着《魔王的位临》、《宜秋秋征服史》、《神的恩赐》、《伟大的大魔王》等等名字非常中二又奇怪的书。

“怎么样，有兴趣了吗？”

微笑少女眨了眨眼，又问他。

云光霁不着痕迹退了退，还是随口道：“没兴趣，你离我远点。”

就连站在他对面的贺宴归都忍不住看了两眼，对这个少女道：“小姐，你不是人类吧？”

连他都看不透，也不知道是人是鬼，放到人间危险太大了。

但微笑少女并没有回答他，只遗憾的看了眼云光霁，叹息了一声，继续用清脆的声音说：“少年，你要死了。”

云光霁抿了抿唇，又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