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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闹明白她唱的哪一出,陆澈忽然又道:“对了,这个殷二娘似乎得了什么病症,方才与我聊着聊着,她忽然说胸口疼,让我帮她揉揉。”
我肩膀一抖,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这殷二娘素来风流,该不是瞧着陆澈人长得好看又有钱,想挖我墙角吧?
我紧张道:“那你帮她揉了没有?”
他闷笑一声:“说来倒有些对不住她。原本我是打算帮她揉的,不料下床时走得太急,绊倒了一旁的板凳,最后不仅没帮上忙,反倒让板凳将她砸伤了。”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我家可都是清一色的条凳,还是实木做的,那重量砸在脚背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好奇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陆澈颇惋惜地道:“自然是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心想这殷二娘今日挖角不成还折了锄头,也该能消停几日了。不过陆澈连胸口疼这种话都信,傻得跟智障似地,也难保日后不被人撬走,我必须尽快做好打算才行。
傍晚时分,我与陆澈吃完了一顿美美的猪蹄,他自顾自地站到房门口消食,我则抡起袖子在灶台前刷碗。
刷着刷着,我忽然想起个事儿。遂侧头问道:“陆公子,你的随从大概什么时候到啊?”
陆澈缓缓地回过头来:“就这两日吧,怎么?”
我停下来道:“你也看见了,我这房子总共只有一间,若你的随从来了,他到时候住哪啊?”顿了顿,我又问:“你的随从共有几人?”
陆澈一笑:“也就三五个人吧。”
我一呆:“那不是得在我这院子里打地铺?”
他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忘了,这世上有一个地方叫做客栈?”
我又是一呆,这不是意味着那一扒拉随从一到,陆澈便要跟着走人了?不成不成,我好不容易遇上个这么阔气的金主,怎么能让他飞了?
我将刷干净的碗筷放到橱柜垒起来,试探道:“这么说,你过两日也要与随从一道住过去?”
陆澈歪着脖子想了想:“应当是吧。”
我手一抖:“那你交给我的伙食费怎么办?”万一要找我退钱,我非跟他拼命不可。
好在陆澈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否则还真不知道打不打得过。
陆澈挑了挑眉毛:“放心好了,若真移去了客栈,那些银子我也不会要回半分,全当赠你救我的感谢费吧。”
那就好,那就好。
虽说确实是心疼那几十两银子,但为了不显得那么俗气,我笑呵呵地道:“其实你误会了,我不是贪那几十两银子。我的意思是说,你既交了伙食费给我,我便该好好伺候你,起码也该等你伤势痊愈才放你走,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你这些银子白花不是?”
陆澈嘴角一勾:“看不出你倒是个实在人。”
我谦虚道:“哪里哪里,拿人家手软,吃人家最短,何况你还帮我还了债,我心里实在感激得紧,你若就这么走了,我于心不安啊。”
他默默然看了我一会儿:“既然你这么诚心地想伺候我,我若还不识趣,那就太不识抬举了。这样吧,在走之前,我给你个好好服侍我的机会,如何?”
我肩膀一抽,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我的意思是让他留下来,怎么就被曲解成了我想伺候他呢?莫非我表达的方式有什么不对?果然是太含蓄了点儿么?
这厢我还没来得解释,只听那厢他又立马补了一道:“唔,正巧好几天没洗澡了,你先帮我打盆洗澡水吧。”
“……”
这些年来,我总以为自个儿厚脸皮的功力已经炼得如火纯情,不料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山还有一山高。跟陆澈这么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将烧好的热水一桶一桶地倒入澡盆子里,心里纳闷极了。
我冒着被人砍死的风险当了一回恩人,不仅没享受到恩人的待遇,还莫名其妙地成了下人,这叫我如何不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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