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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3总攻（第1页）

五点三十五分，三颗红色信号弹从平墙河北岸升起来，在清晨灰白的天上划出三道弧线，慢慢落下去。英军第13旅炮兵阵地上，安提斯准将两个眼睛通红，抽出指挥刀，向南岸一指，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道“Fire！”

离他大约七、八公尺的炮手听到，抓起125mm榴弹炮的绳子使劲一拉，那门榴弹炮全身抖了一下，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炮弹拖着漂亮的曳光，呼啸着，向平墙河南岸飞过去；其他火炮也不甘示弱，纷纷言。一时间，阵地上如地动山摇一般，除了轰隆隆的炮声，根本听不到别的声音。

这英军第13旅，除了一个整编的古尔卡步兵团，还配了两门125mm和一门1o5mm榴弹炮、七门mk2型25磅炮、十二门8omm步兵炮，火力十分霸道，一直跟鬼子第214联队第3大队在平墙河北岸对峙；好在鬼子的目标不是它，否则，安提斯准将恐怕就要和他的重炮说拜拜了。

这边英军第13旅的炮声响起，朱二娃一张嘴巴就有点说不赢（说不过来）了，因为炮声一响，第113团一营、二营、三营、搜索连，几乎是同时向各人的目标起了进攻；没得办法，朱二娃只好挨到说起走（按照顺序说）

先说一营，随到炮声，第113团的四辆m4坦克、两辆菲亚特cV-33装甲车、四辆“卡登·洛依德”mk-VI机枪战车，和英军第13旅的“凡尔登”坦克和“布鲁赖斯m2”装甲车，从大桥两边的树林里开足马力冲出来，开上大桥，向对岸冲过去，上面的机枪火炮也一齐开火。每辆装甲车和坦克的后面，都有一营步兵弟兄，借着装甲车、坦克的掩护，边打边往对面冲。【朱二娃按菲亚特cV-33装甲车是孔祥熙1934年从意大利买的，一共二十辆，十八辆给了当时杜聿明当师长的第2oo师，两辆私藏下来，给了缉私总队。】

大桥对岸，是作间乔宜昨天下午匆忙才调过来的第2步兵大队，随着大队长德重房夫一声令下，鬼子们趴到大桥两边的掩体里，迫击炮、掷弹筒、轻、重机枪、步枪一齐向大桥上的一营弟兄开火；桥头上两挺92式重机枪、四挺大正11式轻机枪也咆哮着吐出火舌。顿时，大桥两边炮声隆隆，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桥上，时不时有一营的弟兄倒下或摔到桥底下。

冲到最前头的旗手王德生，看到桥头马上到了，从m4坦克后面冲出来，挥起青天白日旗，高声喊道“弟兄们，冲啊！”

后面的弟兄看到，从坦克、装甲车后面出来，向桥头冲过去。突然，一排子弹打过来，王德生全身乱抖，扶到旗杆慢慢梭下去；紧跟他后头的二等兵贾运来冲上来，抢过旗帜，挥舞着继续往前猛冲；后面几个弟兄受了鼓舞，跟到冲上去，却遭桥头上的92式重机枪和大正11式轻机枪一阵扫射，全部壮烈牺牲。两辆菲亚特cV-33装甲车和后面的十几个步兵弟兄却顺利的过了大桥，装甲车冲进鬼子阵地上乱碾乱压、横冲直闯；步兵弟兄则跟鬼子展开了肉搏。

但是，后面的部队却遭挡住了一辆m4坦克冲到大桥中间的时候，挨了鬼子一炮弹，起火不动了，后面的不对遭堵到桥上，进退不得，成了鬼子的活靶子。已经冲进鬼子阵地的十几个弟兄得不到支援，遭鬼子包围起来。弟兄们毫不虚火（害怕），挥舞砍刀，跟到一个班长后头，左冲右突，砍得鬼子哭爹喊娘；但毕竟众寡悬殊，弟兄们一个接一个倒在鬼子刺刀底下，最后只剩下那个班长跟另外一个二十来岁的弟兄，两个人全身是伤，站到一个土包包上，望到围上来的鬼子，转过脑壳朝大桥上看了一眼，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两辆装甲车也遭鬼子的战防炮打得不动了。【朱二娃按第29军喜峰口一战后，大砍刀成了好多国军队伍突击队的制式装备；朱二娃看过一张新38师进印度时的照片，几乎每个士兵都背着大砍刀；但是在莽哥他们那个班，却只有大胖背着。】

这个时候，后面的部队也冲过大桥原来起火那辆坦克后面的装甲车车长看到情况不好，大部队遭堵到桥上，没有得一点辗转腾挪的空间，只有挨打的份；于是硬起心肠，把油门轰到底，开足马力，朝那辆起了火的坦克撞过去，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两辆车一起摔到十几米高的大桥底下。后面的坦克、装甲车看到道路打通了，加大马力，轰轰隆隆冲过大桥，步兵弟兄们在装甲车、坦克的掩护下，也跟到过了桥，吼叫着朝鬼子阵地扑过去。

5o1高地下，三营在营长张琦的率领下，七连在中间，八连、九连在两边，向高地上起了猛攻；只是高延隆雄带着第1步兵大队来了后，鬼子兵力加强了，躲到掩体工事里面，居高临下，拼命抵抗，三营一时也奈他不何（奈何不了他）。

张琦拿了把汤姆逊冲锋枪，一边开枪，一边利用山坡上的石头、弹坑掩护，向山顶上冲，突然，半空中咻——的一声，跟到他旁边的警卫员大喊着扑过来，把他按到地上，只听轰隆一声，一迫击炮弹在两个人身边爆炸。张琦推开警卫员，看到他满脑壳是血，已经壮烈牺牲，心头火冒，低声吼道“小鬼子，我日你奶奶！”

吼完，端起冲锋枪开了几枪，勾起腰杆向上头冲了几步，滚进一个弹坑，趴到里面，举起冲锋枪一阵扫射，正要起身，听到上头不远的地方，突然响起笃笃笃笃的声音，一排密集的子弹打过来，打得弹坑前面的泥巴到处乱飞。

张琦没得办法，只好重新趴到弹坑里。一听那个声音，他就晓得，山坡上头肯定有一挺鬼子的92式重机枪，只是暂时没有看到在哪里；转过脑壳看到后面弟兄也遭压在山坡上，不敢乱动，几个没躲得赢（没来得及躲）的弟兄，遭当场打倒。

张琦心里着急，团转（周围）扫了几眼，看到旁边一个阵亡弟兄的身边，有具6omm反坦克火箭筒，于是，掏出两颗手榴弹，拔了引线，朝重机枪响的方向扔过去；接着从弹坑里跳出来，扑过去抓到火箭筒，两个翻滚，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张琦在石头后面喘了几口气，小心翼翼的伸出脑壳，现在他左上方大概二十多公尺的地方，有个鬼子的暗堡，一挺92式重机枪正左右转来转去吐着火舌。张琦深深的吸了口气，抱起火箭筒翻身滚出去，顺势起来，单腿跪到地上，把火箭筒扛到肩膀，稍微瞄了一下，扣动扳机，只听轰的一声，那个暗堡顿时飞上了天。张琦丢了火箭筒站起来，抽出手枪，喊了一声“弟兄们……”

还没有喊完，又是一排子弹打过来，张琦胸口膛上暴起一团血雾，仰面朝天倒下去；后边一个排长看到，连忙扑过来，把他拖到将才藏身的那块石头后面，现他胸口膛上、肚皮上都有枪眼，正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血，吓得眼泪花都出来了，使劲喊道“卫生兵！卫生兵！”

卫生兵筋斗扑爬的跑过来，跪到在张琦身边，打开急救箱帮他止血、包扎伤口，却遭他一把推开；张琦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弟兄们，冲啊！杀啊！”

喊完，脑壳一偏昏过去了。那个排长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花，喊卫生兵和两个弟兄把营长扶到担架上抬下去，站起来高声喊道“弟兄们，冲啊，为营长报仇！”

将喊了一声，一颗子弹嗖的飞过来，在他脑壳上一穿两对眼，后脑壳溅起一朵血花，当场壮烈牺牲。弟兄们听到那个排长喊为营长报仇，默到（以为）营长牺牲了，一个二个（个个）红了眼，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冒着弹雨，吼叫着向山顶上的鬼子阵地冲上去——其实张琦当时并没有死，送到野战医院后，才因为伤重不治牺牲了。

跟一营、三营比起来，二营和搜索连的进攻就轻松、顺利多了。英军的大炮一响，从老渡口北岸的树林里，突然钻出四、五百个弟兄，抬着竹筏子，冲到河边，把竹筏子放进河里，跳上去就往河对面划；河岸上，两个迫击炮排四门8omm迫击炮一齐开火，炮弹带着尖利的呼啸声，朝对岸的鬼子阵地飞过去。对岸的鬼子也不甘示弱，机枪、步枪、掷弹筒一起还击，河面上弹雨纷飞，水柱冲天，一个竹筏子遭掷弹筒射出来的98式手榴弹击中，炸得稀巴烂，上头七、八个弟兄全部落到水里。其他弟兄没有管他那一套，有打枪的，有撑筏子的，闷起脑壳往河对面猛冲。

作间乔宜在老渡口只摆了一个步兵中队，哪里遭得住二营弟兄们的猛打猛冲，不到十五分钟，先头部队已经上了岸，朝鬼子阵地扑过去。鬼子中队长鸠山阳贵看看看到抵挡不住，只好命令部队向西撤退。二营马上兵分两路四连、五连跟到鬼子撵下去，趁机向大桥进攻，增援一营；六连往东从背后向5o1高地进攻。

搜索连的进攻更简单，白塔山上，只有鬼子炮兵和一个步兵小队——尽管作间乔宜把第3步兵大队派过来，协助防守炮兵阵地，却遭三营缠住了——碰到搜索连，就像羊入虎口，连点像样的抵抗都没得，就急急忙忙拉起大炮，顺到西边山腰上的临时马路跑了；剩到几门拉不走的大炮，也全部炸得稀巴烂。搜索连占了白塔山，顾不到打扫战场，就向北边的5o1高地起了进攻。

要说高延隆雄硬是有福，昨天下午他的大队才遭搜索连和三营痛扁一顿，今天一早，又碰到三营这个老对头；本来高延隆雄看到敌人像疯了一样，往山上猛冲，心里就有点虚火（害怕）——他是挨打长记性，晓得这支支那军队跟以前碰到的那些不同，战斗力太强悍了——听到手下报告，西边老渡口方向有敌人向这边包抄而来；南边白塔山也遭敌人占领了，顿时慌了，连忙打电话向联队指挥部求援。哪晓得这个时候，联队指挥部的通讯也断了，高延隆雄六神无主，生怕又像昨天那样，遭敌人煮了汤圆（包围起来打），连忙命令部队从西边撤下来，坐上汽车就跑——尽管当初他过誓，要以死效忠天皇，但如果连命都没得了，拿啥子效忠？

但是，高延隆雄的“好运气”还没有到头，他的汽车从5o1高地下来，顺到山脚下将将转过一个大弯，迎面碰到二营六连的弟兄，一排手榴弹下来，高原坐的汽车遭炸翻到路边的水沟里，他本人的脑壳也遭弹片削了半边，一缕冤魂往靖国神厕去了。后面的鬼子杀开一条血路，顺到那条泥巴大路，向西南方向一路狂奔。

正在平墙河大桥上跟一营打得难解难分的德重房夫第1大队听到东边老渡口、5o1高地、白塔山都丢了的消息，跟指挥部又联系不上，顿时有独木难支的感觉，也没得心思恋战，带起人马顺到公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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