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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2页）

毕竟从现在知道的情况来看，秦漠绝对是在他接触湫溪的事情之前就关注了他，所以才会在他昏倒之后那么快有了反应。

柳钰涵是绝对不相信像秦漠这样身经百战的人会对他一见钟情的，所以他非常希望找到一个能够彻底解答他疑惑的答案。

甚至他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知丢失了昏倒之后的记忆，说不定以前他就和秦漠见过，只是昏倒后失去了记忆才忘记了这个人？

不过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柳钰涵在最开始遇见秦漠的时候，可是对他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可见他以前应该是真的没有和秦漠有过什么联系的。

怀着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柳钰涵慢慢在医生的检查中陷入了睡眠，平缓的呼吸和舒展的眉头昭示着他并没有承受什么痛苦，整个人的神经可谓是放松到了一定的程度。

医生对于他这个心宽无比的状态简直惊叹极了：“我原本是不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人，在被转移注意力后能放松到这种地步，所以虽然你一直在努力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我之前始终不看好你这样的做法。”

但是现在事实证明他错了，哪怕有点打脸的嫌疑，这仍然引起了医生浓浓的兴趣。

“你觉得你的小乖乖是缺根筋，还是脑子里压根就没有那根筋？”医生兴致勃勃地猜测着。

秦漠并没有对他这种近乎搞笑的猜测发火，只是很平静地说：“他的直觉很强，所以在他自己不清楚的时候，也可以为自己作出最佳选择。”

医生顿时了然。

这就是第六感强的好处了。哪怕不知道后面具体要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得到最好的结果，但是第六感仍然驱使他们做出几乎能够达到最佳状态的选择。

就像柳钰涵，他又不是真的傻，如果不是被第六感驱使着，怎么会在即将检查的时候只是因为看了一眼秦漠的表情，就跑神跑到这样的程度？

医生几乎要叹气了：“如果强化第六感的方法能够被开发出来就好了。联邦的军人应该为了保家卫国战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被牵扯进阴谋诡计之中，无谓的在绝望中死亡。”

秦漠知道他就是想起了死在湫溪的前战友，闭了闭眼，声音沉重而坚定地保证说：“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这个保证有些模糊，不知道到底是在指强化第六感的方法，还是能够让军人实现自己真正价值的一片天空，但是医生在听到他的保证后，脸上仍然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满眼的欣慰让他真正显出一点医者的慈悲来。

“我总是希望这个国家能够越来越好的。”医生轻声说，“相信他们也是。”

他这句话说到最后，轻的只剩一个气声，就算是五感敏锐到了极点的秦漠，也是用猜的才补全了他这句话的内容。

但明明是睡着了的柳钰涵，却感觉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完完整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种感觉十分奇怪，就像自己整个离开了身体，轻飘飘地在空气中飘荡着，最后被这并不算温柔欢快的声波吸引到某个地方落下。

他听到可以说是他最熟悉的声音之一如此回应着：“她会越来越好的。”

而另一个声音里带着非常轻微的哽咽：“您会为他们报仇的，对吗？”

两个人是老交情了，以前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医生都不会对秦漠低头，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对着自己的上司、对着自己幼年的玩伴，用敬称请求一个保证。

既然秦漠能够花费这么大的心力来保护柳钰涵，那他是不是也能用差不多的力度来为曾经的战友报仇？

“对，我会的。”秦漠说。

他这个时候的口吻甚至不如之前那样斩钉截铁，但越是这样平淡的语气，就越是让医生相信他。

不仅仅是因为秦漠这个人言出必行，更是因为他这样的态度就说明了这件事不仅仅是别人拜托给他的事情，也是他自己一开始就放在计划中的日常。

那场战斗中无辜牺牲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秦漠绝不会让他们白白死亡，一定会为他们讨个公道。

柳钰涵几乎是茫然地听着这段对话，并不明白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但他能够感受到两个人悲伤无比的心情，也忍不住跟着掉下了眼泪。

这让医生吓了一跳。

“难不成是情况恶化了？”

医生再也没有精力去管别的，连忙查看起柳钰涵实时的数据状态，发现他并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还一直向好的方向发展，立刻就吃了一惊。

“他这情况……该不会已经触摸到控制第六感的方法了吧？”

秦漠听了他这个话也是稍微一愣，快步走到柳钰涵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发现他除了掉了几滴眼泪之外，神情还算平静，眸光也是闪了闪。

他这个情况的确是有些像医生所猜测的那样，只是反应并不算明显，不能肯定。

不过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就能找到控制第六感的办法，那当然最好不过，秦漠当然是希望医生的猜测能够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