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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立于龙族彼岸（第5页）

“爷爷你不会等了很久吧。”李宋问道。

“没有，我只是坐着歇会。”他当然不会把自己等了两天的真相告诉她。

“随便坐吧，宋儿。上次我没跟你说的事情你怎么没来问我？”爷爷直截了当地问道。

“爷爷说后果不堪设想，我就不想知道了。”李宋心虚地说。

“你撒谎，你爹已经告诉我了。”爷爷吐字清晰，每一个字都是锋利的刀，扎得李宋瑟瑟抖。她不知道这也是爷爷对她撒的谎。

“没关系。撒谎不是好事，但有时候又是必要的。宋汐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把她放心上就好。我带你去墓地这件事过去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在说什么啊？爷爷。”李宋仿佛遭了晴天霹雳，颤颤巍巍地问道。二爷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接着说“你爹没跟你说吗？不然你的名字里怎么会有个‘宋’字。”

“不，不可能，我的母亲好好的在家里面，怎么会在墓地里！爷爷你也撒谎了！我知道了，你也撒谎了！”李宋呆坐着，只有一张嘴是在动着的。

“你现在的母亲，是火龙族的二公主，不能生孩子。”

“不能生孩子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龙族女性都不能生孩子，包括将来的你！！！”爷爷一句话差点让李宋晕了过去。恍惚间她竟然想到了那个叫白鸣的男孩，也许自己曾做过这样的美梦，也能组建属于自己的一家三口。

“我骗不到我。”李宋占着仅存的理性高地辩驳道“我爹都告诉我了，墓地埋的都是龙族大战死去的英雄，怎么会有我母亲，那会爹爹都还没出生！”

“我没有骗你。不然你为什么是由姑姑带大的？你的母亲为什么不带你！”

“那是因为我有翅膀，需要避嫌。姑姑都告诉我了。”

“避嫌还要避着亲娘？避嫌还不能让亲娘去探望？”

“谁说没探望！”

“探望过几次？”

“一，二...”

“数得过来是不是！难道她不爱你？”

“不...”

“不，她当然爱你，她爱你胜过爱自己。她不是不想来探望你，是不能来。因为她终究是外人！！！”爷爷最后一句话吓得李宋哭了出来。

“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家。”李宋哭着冲出了门，一个踉跄竟跌倒在了地上，二爷爷忙闪身过去扶她起来，却被李宋一把推开。

“不要你扶，我不要骗子扶！”李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瘸一拐地走下了山腰。她的耳边又响起了那句熟悉又恶心的话不要对任何人说。

天上黑洞洞地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许多乌云。李宋在爷爷的视线里越来越小，最后终于被乌云挡住光后而显得沉重的森林吞没了。轻柔的雨丝点缀在老人的脸上，他的眼睛有些红。他在等，等雨再下大些，下大些就去送伞，就可以道歉，就可以重来。雨没有下大，老人没去送伞，他立于雨中良久，终是细雨湿润了脸庞，看不出是否流过眼泪。雨没有下大，李宋也不会来了。春雨带寒凉，今次尤觉得冷，老人步履蹒跚，走进了同样风烛残年的宅子。

细雨朦胧，整座君王城都落在了烟雨中。李宋的头上。眉毛上、衣服上都落满了晶莹的雨滴，像芒刺上的朝露。有些沾湿了她尚未撇清灰尘的衣袖，显得十分落魄。夫人冒着小雨回了家，却看见李宋一个人蹲在家门口，此时雨水已经浸入了她的衣服，打湿了她的头。夫人看见这样狼狈的李宋，忙过去牵她进屋。

“你怎么一个人蹲在门口。那些仆人没管你吗？”夫人问道，李宋一把抱住了她，呜咽着哭了出来。夫人摸到了李宋湿漉漉的衣服，不觉有些生气，可孩子哭得这般伤心，又十分心疼。她把李宋带回房间，招呼着几个仆人去备洗澡水，期间还不忘去把那些管事的仆人骂了一顿。他们解释说是李宋自己不想进屋，他们也没办法。

浴池里，李宋白皙的身躯尤凸显着膝盖与手肘上的伤痕是多么突兀。李宋把自己埋在温水里，夫人一边帮她擦拭一边问道“你这是怎么弄得？玩的时候摔的？”李宋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你不是有黑暗魔法嘛，怎么会摔跤呢。玩的时候被别人欺负啦？坐在外面怄气？”夫人又问。李宋再次点了点头。“谁家的孩子欺负你了？你跟娘说说，要是他的错，咱们找他说理去，要是你自己的问题，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我...我自己的问题。”李宋小声说道。

“是自己的问题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十几岁的姑娘了，跟自己怄气像什么话嘛。”

“你中午的时候不是说去二爷爷那里了吗？怎么又去玩去了。”

“我去跟爷爷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擦拭完毕后，夫人帮着李宋穿好了衣服，接着给她上药。李宋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越抓越紧，最后竟有了痛感。夫人叫道“你抓疼我了。宋儿。”李宋愣了一下，忙松开了她的手。

“怎么？你害怕娘跑了不成？”

“没有。”她看着母亲的脸说道，不小心对上了母亲的眼神，眼眶里的酸涩感让她把脑袋撇向了一边。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啊？宋儿。你以前不会这样啊。”

“没有，娘。我只是觉得自己没用，竟然会摔跤。”

“傻丫头，自责能把你的伤变好吗？不能！正确的行动是下次小心，别犯同样的错。”

“嗯，我知道了。”李宋露出了一抹干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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