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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丁黎笑着挥开他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跟杨煊简单握了下手,“丁黎。”
轮到最后介绍应茴,她自己先开了口,看着杨煊笑道:“我还需要自我介绍吗,还记得我吗,杨煊?”这话问出口,她自己先后悔了,若是杨煊真的不记得自己,那场面着实会有些尴尬。
但杨煊挺给面子地点了下头,笑了笑说:“当然,”继而目光转向站在她身旁的丁黎,“这位是……?”
“我男朋友,”应茴笑得舒展,转头看了一眼丁黎,“准确地说,应该是未婚夫。”
他乡遇故知,两人看上去都挺磊落,应茴又表现得毫不忸怩,一时在场等着看戏的人便也不好再起哄。
麦泽指着人头挨个介绍了剩下几人的名字,这就算认识了。各自落座,乱七八糟的烧烤外卖叫了一堆,酒吧被包圆儿了,麦泽拆着外卖包装,把酒吧老板和台上的驻唱歌手也叫了过来:“灯姐,别嚎了,下来一起吃点东西!”
乐队几个人近一个月都窝在录音棚里录新专辑,在经纪人眼皮底下腥辣不碰、烟酒不沾,过得好似要成佛,这时见到成堆的烧烤,眼睛都亮得冒起绿光,饿鬼似的扑上来抢食。
“见笑了见笑了,这个月嘴巴里淡出鸟了都,”麦泽分出几个食盒拿到他大学室友这边,又攥着一把串坐到汤君赫旁边,“怎么样啊汤医生,上次那篇论文发SCI了没?”
“哪篇?”汤君赫拆着意面盒子问。。
“就上次那篇么……”麦泽费力地咽下嘴里的食物,添油加醋跟其他人道,“哎,我跟你们讲,上次我送汤汤回家,他都高成那样了,愣是抢着我方向盘,非要我送他到医院取论文,我真后悔当时没拍下来给薛老师看看……”
“我哪儿抢方向盘了。”汤君赫打断他说。
“你当时喝高了,不记得了,煊哥当时不也在么?”麦泽笑道,“你从来没提过,忽然冒出个哥,害我担心你被拐走,后来吧又想,”麦泽伸手拿起一瓶红酒,起身给杨煊面前的杯子倒酒,“长得挺帅,拐走好像也不亏……是吧煊哥?”他给自己面前也倒了酒,拿起杯子朝杨煊的方向举了举。
杨煊没说话,只是笑了笑,捏着杯壁跟他随意碰了一下,然后仰头把一杯酒喝得见了底。
“哎,够意思,”麦泽也喝光了,又拿起那瓶红酒,伸长手臂给杨煊倒酒,刚倒完,他一抬头,自顾说了句“哟,来了”,然后从高脚凳上站起身,还不忘拍了一下坐在旁边低头吃意面的汤君赫。
汤君赫有些莫名地抬头看他,见麦泽朝前走了几步,拉了一个高高瘦瘦戴口罩的人过来。
那人走近才摘了口罩,酒吧里灯光闪烁,依稀可以看出他脸上带了不甚明显的妆。“刚试镜结束,来晚了,不好意思啊。”那人并不摆架子。
“任泽凯,演过那个,《川流不息》,看过吧?”麦泽有意去拍汤君赫的肩膀,“汤汤看过没?”
“我哪有时间看电影。”汤君赫放下手里的叉子。
那个叫任泽凯的男生也不见外,走到对面坐下:“麦泽你别埋汰我了,”说着对汤君赫笑,“就是一不入流的三十六线小演员,不过《川流不息》这片子拍得还行,回头你要感兴趣可以找来看看。”
那边乐队几个成员明显跟任泽凯更熟一些,隔着桌子跟他打了招呼,任泽凯看上去目的明确,伸长脖子打完招呼,又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汤君赫:“汤医生是吧?看着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觉出不对劲来,麦泽贴着桌沿偷偷给任泽凯竖了个大拇指,汤君赫叉意面的动作顿了一下,杨煊则抬眼看向他。
“普济医院?”汤君赫定了定神说,“如果你去过胸外的话。”
麦泽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哈哈大笑道:“汤医生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汤君赫自然是解风情的,但这个风情并不适合在此时此地解,所以他只能装傻继续低头吃意面。他余光瞥见他哥哥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是麦泽刚刚递过来的,杨煊并没有抽,这时在桌上轻轻地点了两下。
任泽凯也笑,说“没关系,挺可爱的”,说完察觉到一旁有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些许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他侧过脸看向杨煊,跟那道带着打量意味的目光撞上。
任泽凯是表演系科班出身,对于人的情态和神色有过一些并不太深入的研究,但在这一刻,他从那道目光里看出了一些领地意识,尽管杨煊在和他对上目光后笑了一下,似乎刻意收敛了自己身上的那种压迫感,但任泽凯仍然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这时麦泽顺着任泽凯的眼神看过去,顿时想起还要介绍其他人,立刻介绍说这是汤汤的哥哥杨煊,那是丁黎,应茴,蒋正朔。
“汤医生的哥哥是做什么的啊?”任泽凯挺好奇地问。
“之前是在部队?”麦泽隐约听汤君赫提过一嘴,不太确定地看向杨煊。
“是。”杨煊很简短地说。
“是特种部队。”汤君赫这时抬起头,不露声色地补充道。
一桌人顿时都看向杨煊——特种部队啊,只在报纸和电视上出现过的那种。任泽凯做了个挺夸张的表情,继而笑着说:“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麦泽给他倒了酒。
“没事,看着挺特别的。”任泽凯啧了一声,“其实我特想演那种特种兵的片子,可惜没人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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