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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祁在王府待得是自由自在,闹的徐宴之一天到晚眉头都不见松开,好不容易脱开身回屋,刚将书册一一翻开,屋门便被自外叩响。
门外的婢女疾呼道“少爷,苏公子喝醉将院里王妃种的花都折去一半了,奴婢怎么拉都拉不动,少爷快些去救救那些花吧。”
徐宴之长叹一声,怏怏的起身出去,行至正堂瞧见屋外伸手在花丛中作恶的人,急步过去一把拉住苏祁的后衣领,将人拖出来。
他瞧着一地稀碎的花瓣和残败的花骨朵,气不打一处来,掐着苏祁的后颈“我该将你种入这片花丛里才能给王妃一个交代,这些可是自南疆来的时令花,劳累了三天的车马……你,罢了,我同醉鬼道不明白。”
苏祁晕头转向的站不稳,堪堪要往他身上栽,一股酒气席卷而来,他颇为嫌弃的松开手往后躲“你兴致倒是不错,能将那一坛子都喝完,若不尽兴明日再去城东酒馆,再买几坛烈兴的回来给你喝。”
“成,说话算话。”苏祁立马站稳了,面上两坨红润,不停的打酒嗝。
不多时他忽然干呕一声,徐宴之脸色一变躲到远处,唤来几个家丁将他拖回屋内。
“别拉我,还没喝够呢,走陪我喝几口去!”
苏祁挣开那几人,拉住徐宴之便朝正屋走“这佳酿你都没尝,香的很,别再给我装什么不胜酒力,上回跟姓白的去酒馆比酒,他们都醉倒一片你还好好的,现在跟我装傻充愣忒不讲义气。”
徐宴之拨开他的手,问道“我瞧你也不醉,今日进宫听了什么消息,怎回来一直拉着我喝酒?”
苏祁在屋内坐好,定定的看着他,反问“你真要我说?”
“若是我不能听的,那你就不必说了。”
苏祁摇头“我也不清楚你能不能听。”
“那你喝酒吧,别说了。”
“皇上给郡主商谈了一个婚约,听宫里的阉人说,皇上已经将此事定了,是和谢家的人,也不知其姓名,反正在谢家众多子弟中也不出头,若是名声在外,我怎会不知道呢。二来我喝酒是高兴的,我下月就能去宫里领职了。”
徐宴之提着酒壶倒酒的手一抖,酒水碰到杯沿溅到手上少许,他立马收手将酒壶搁在桌上,也未看苏祁,抿着一口杯中的酒,才说“甚好。”
“什么甚好?”
“酒甚好,能领职就任甚好,往后也能少来烦扰我了。”
什么都好,可他单是没说温苑秋的婚事甚好,苏祁醉了人糊涂,更没深究他话中的遗漏。
“你这人,我说的什么你不会一句没听见吧,我还以为你的意思是郡主这婚事甚好,我看这事一点儿都不行,这,这这这……”苏祁愁眉锁眼,灵透的黑瞳略带闪烁的在他身上打量“这好歹是那什么,所以我看不成。”
徐宴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仅是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能约略出他将要冒出来的心思,尽管他说的一片云雾,但相处日久,苏祁如何想的即便不明说了,他也能懂。
徐宴之抛着手中的檀香珠,两颗圆润的木琲,随手中动作掷在半空,而后稳稳落回他手心。
他似是对苏祁的话不甚在意,扯开了话锋,说道“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你该回去休息了,记着明日一早同王妃道歉去,那院子里的花王妃可惜着呢,也不知你什么疯,有空拖人去南疆再捎些回来就全靠你了,我是担不起你这责任。”
“等会儿,良家的人为何举家迁移的事你还没跟我说呢。”
徐宴之刚起身欲回屋里,闻言站住脚望着他,道“这不必细说你也应当能知道,十年前黄德元盗取虎符遣兵作恶,傅将军曾授命去捉拿,但黄德元没死,一直藏在江北,江北我虽没去过,但地质图册有写,那地界怪石嶙峋极易藏人,在户部那落户的人有江北的也不多,山中更无官员前往,所以才让他钻了空子藏了许多年。人皮鼓也是他串通兰乑行商人做的,目的便是要拖良家人下水,商贾人士无利不往,也极易上钩,傅将军将此事查清楚了,如今黄德元被送进了大理寺审查,良家人的事虽未在城中掀起波澜,但脸面上……”
说到这他噤了声,只见苏祁头枕在双臂上早已睡了过去。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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