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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六刈城庆顾生香（第2页）

当然，这些专业知识陆淮湘是不知道的，都是贺雏清告诉她的，每到一处典型的中部建筑前，贺雏清都要说上几句，一开始陆淮湘还觉得贺雏清厉害，时间长了就烦了。

“你怎么和我小时候那个老夫子差不多。”

“我和老夫子？年龄差距还是挺大的吧。”

“我是说你说话。”陆淮湘翻翻白眼，“都一套一套的，我小时候最讨厌上学堂了，我爹偏要逼着我去念书。”

贺雏清为陆淮湘买了一串冰糖葫芦，陆淮湘欢天喜地地咬了一口。两人现在正在街上闲逛，不得不说，即使在建筑和气候上，南方和中部差异挺大，但是这集市啊，都是一样的热闹。

六刈城的独特之处在于，他们的庆典是在晚上开始，所以准备是在下午开始，现在那些城民正在热火朝天的忙活呢，陆淮湘他们可以一边逛一边等待，尹飞云也忙去了，他们也乐得清闲。

贺雏清继续之前那个话题：“那你讨厌上学，还是乖乖去上学堂吗？”

“怎么会！”陆淮湘笑道，“我小时候啊，骗我爹爹说我去学堂了，其实偷摸去玩呢，我最喜欢的啊就是斗蛐蛐，我看人家斗蛐蛐能看一个下午呢，而且每次我看中的那只蛐蛐都会赢，他们都叫我蛐蛐之王。”

贺雏清笑得肚子疼：“那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我知道啊，那是一个男孩子给我取的，他平时就爱整我，还联合其他人一起整我。”

“小男孩就是爱做一些无聊的事。”

“其实也不全是他的问题。”陆淮湘把冰糖葫芦的棍棍扔掉，拍拍手继续道，“后来我才想起来，有一次他和我赌了不一样的蛐蛐，结果他居然赢了，那是我唯一一次输！于是我就把赢了的那只蛐蛐塞他衣服里了，他半天弄不出来，最后哭着回家找娘了。”

贺雏清抱着肚子，好半天才说了一句：“真有你的，不愧是‘京城混世小魔女’啊。”

听到那个词，陆淮湘就不乐意了：“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觉得我是什么小魔女啊。”莫名的，陆淮湘心中有一种类似于委屈的情绪，以往别人那么说她，她都是一笑而过，但是贺雏清这么说她她就不开心。

“你是不是傻啊，我就开个玩笑，你还较真了。”贺雏清点点陆淮湘的额头，笑得宠溺，“但我也是说实话啊，你说说，哪有一个女孩子会徒手抓蛐蛐还塞到男孩子衣服里把人家男孩子吓哭的。”

陆淮湘终于舍得笑笑了：“那你也不能那么说我。”

贺雏清揉揉她的头，默认了。

陆淮湘没有发现，一向要强的她，对着父亲都说不出的撒娇任性的话，对着贺雏清却能很顺畅地说出口。贺雏清也没发现，他对于哄陆淮湘已经很熟练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尹飞云特意叮嘱过要留着肚子，于是他们只是吃了一点小吃垫了垫肚子，来到尹飞云为他们特意安排好的座位以后，陆淮湘就被眼前的场景镇住了。

整个会场呈现一个倒漏斗形状，表演的场地在最下面的中间的大圆台上，陆淮湘他们在一个中间的看台上，视野极佳。而令陆淮湘震惊的就是会场中间漂浮着的碎光，从上往下看，就像星光一样迷人。

全部观众落座，仪式正式开始，尹飞云作为城主站在一个高台之上，大喊了一声：

“祈福仪式，起。”

然后圆台上的那些点点星光进到了孔明灯里，接着，一盏盏象征着希望和祝福的孔明灯，从这个典礼仪式上升起，升到半空，升到六刈城百姓所向往的未来。

然后一阵密集的鼓声中，一群蒙面的赤足女人穿着红色的衣衫飞舞而来，就在这时，陆淮湘与贺雏清面前一直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小台子上被人摆上了一叠叠精致的美食，令人垂涎欲滴。其他地方的观众也是一样。

美人伴舞，美食在前，陆淮湘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颐了。这时，鼓声停，然后一阵悦耳动听的琵琶声响起，一个半遮着脸、怀抱琵琶的青衣女人，出场了。

陆淮湘发现，她一出场，周围的气氛明显不太一样。特别是一些男人，压抑的垂涎，怪异而可怕。

即使是面纱遮面，陆淮湘都能想象到面纱背后会是怎样一张除尘绝艳的脸。纤长的手指，盈盈不可一握的腰肢，莹白的肌肤似雪，清冷的气质似冰，谁多看她一眼，就会被她追魂夺魄。

陆淮湘抓着贺雏清的衣袖：“你看那个女人，好美啊！”

贺雏清却误会了，正直道：“什么女人，我的眼里没有女人，嗯，那鼓敲得还挺好的。”

陆淮湘：......

旁边一个男人笑呵呵地说道：“这位小公子，你就不要装了，咱们六刈城的人，谁能敌得过六刈名妓顾生香的诱惑呢。这还是带着面纱呢，听说摘了面纱更美，可惜我家婆娘太凶了，不然就算倾尽我全部家产，我也要见她一面啊。”

“顾生香......”陆淮湘念叨着这个名字，心想：好名字。的确是步步生花，步步生香啊。

一曲琵琶尽，勾断多少魂。顾生香退下之后，人们还沉浸在刚刚的兴奋之中。

陆淮湘也被顾生香给吸引了，直到仪式结束回到尹宅，贺雏清问她觉得后面的书法怎么样，陆淮湘也只能说句：

“啊……你说，顾生香要是摘了面纱，该是怎样的一张脸孔啊。”

贺雏清：……

好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就不跟这个彻底被迷了魂的人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