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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宫道碎石越来越多,路况也越来越狭窄,周遭基本?没有?宫人在经过,掉漆的红墙,萧条的宫道,好像这里是皇宫那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这的确不是个好差事,这一去所有?人都?会知道黎贵人之死?肯定和她有?关,但是这不重要,她们只会觉得是德妃指使自?己干的这一切,这样她才?有?机会在霍荀面前表现的如?何挣扎求生。
纵然德妃会起疑她的主动,可是有?时候初露锋芒也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表现,宫里哪有?一直唯唯诺诺老实本?分的人,她不露出一点?小聪明,怎么让人觉得她也在仗势而为?。
“若是当日我没有?进?毓宁宫,或许此时应该还在这当个粗使宫女,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日。”她看着熟悉的地方忍不住感慨道。
可是原主还是死?了,死?在了那个高烧三天三夜却无人问?津的晚上。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说明主子本?不该待在这种地方,如?今只是走上您本?该走的康庄大道。”听竹认真道。
沈榆没有?说话,一路行至荒无人烟的西苑,门口只有?两个侍卫守着,里头则关押着被贬至此的妃嫔。
这两个侍卫与原主在时的那两个不同,大约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主动靠近,彼此面面相觑,又上前阻拦,“里头的人不许探视,不知这位娘娘有?何要事?”
听竹上前递过两锭金子,“这是兰贵人。”
宫中妃嫔如?此多,冷宫消息闭塞,他们也没听说过什么兰贵人,只是看见?这沉甸甸的金锭子无法?自?持,连忙接了过来连忙塞怀里。
“那您快些,莫要让奴才?们难做。”两人连忙点?头哈腰去开门。
可是不知怎么,他们突然想起了近日宫中颇受皇上宠爱的兰才?人,这宫中应该不会有?两个同样封号的妃嫔吧?
两人面面相觑,心头一惊,然而女子已经进?入了内苑之中。
院子里潮湿泥泞,雨季向来如?此,特别是屋子里,更是阴嗖嗖的冷风往骨子里钻,这一点?原主是深有?体会。
听竹推开破破烂烂的房门,可骤然对上一双瞪大的双眼,差点?没吓一跳。
只见?黎贵人穿着一袭华服就?坐在那,直直的盯着来人,与她平时傲慢的样子丝毫不差,好像这里不是冷宫,旁人看见?她还需点?头哈腰行礼。
“刚刚你说什么?”
黎贵人面无表情,“兰贵人?”
听竹上前一步,清声?道:“今日皇上刚刚晋封主子为?贵人,黎采女故而不知。”
听到这话,黎贵人那努力维持的平静再也无法?绷住,猛地将桌上的杯子扫落在地,“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一个贱婢怎么配!”
听竹呵斥道:“黎采女慎言,切莫忘了尊卑之分。”
“尊卑?!”
黎贵人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流苏摆动,发髻逐渐歪斜,一手扶着桌子,满脸讥讽的看着两人,“一个洗夜壶的贱婢,也配与我谈尊卑?”
第25章中毒
“主子人微言轻,自然无法与黎采女相提并论,不然也能向皇后娘娘求求情,让您脱离这西苑之地。”听竹不卑不亢的道。
黎贵人像是被点?燃了所有怒火,怒而抬手指向沈榆,“贱婢,你不就是想来看我笑话的,迟早有一天?娘娘会救我出去,看你能张狂到几?时。”
沈榆瞥了听竹一眼,示意她先出去,后者犹疑片刻,还是退了出去,顺带合上门。
狭小的屋子破烂不堪,连一座梳妆台的镜子都是碎的,四?处结满蛛网,荒凉萧条,常人尚无法忍耐,何况是自幼养尊处优惯了的名门闺秀。
对上黎贵人讥讽的视线,沈榆不急不缓走上前,“嫔妾正是奉娘娘之名来给姐姐一条出路。”
拿出书信放在桌上,她依旧语气谦和,“这是黎大人亲笔所书。”
闻言,黎贵人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眼冒出希望的光亮,连忙拿起那封书信拆开?,看见是父亲笔迹她立马松了口气,像是知道父亲肯定会救自己。
可当看见里头的内容,她那张紧绷的面孔逐渐失去血色,良久才眨一下眼,唇角微微张开?,像是在极力汲取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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