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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她都會垂頭喪氣路過抽菸的鄰居，他似乎也沒有工作，每天下午都會定時刷在花壇邊，指尖夾著煙，在淡淡煙霧裡神遊，那神情，仿佛是沉浸在某種回憶里無法脫身。

有一次她回家裡吃飯，晚上九點多回來，他依舊坐在那裡，只有手指間的螢火陪著他。

鄰居喉嚨里發出一點含糊不清的應和。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余照微微一笑，禮貌地伸手請他先走出去。

15層只有兩家住戶，她住15o1，鄰居家是15o2，電梯位於兩家的正中央，他們一左一右地回到自己家門口。

&1dquo;余照。”

余照回頭，看走廊柔光下的鄰居，他似乎在進行艱難抉擇，久久沒有說話，直到聲控燈熄滅了，依舊佇立在黑暗裡，沉默成一個黑影。

余照合掌，啪地將聲控燈喚醒。

這似乎也讓他下定了決心，鄰居抬起頭來。

&1dquo;要來我家工作嗎？”

&1dquo;啊？”

&1dquo;你覺得多少工資合適？”他抿抿嘴，&1dquo;一個月兩萬，行嗎？”

余照撓撓頭，尷尬又侷促，不知道怎麼了，下意識想拒絕。

&1dquo;你看，咱們離得近，你不用通勤，隨時可以回家，每個月休息...休息四天行嗎？不要太久。”

他最後四個字說得很輕，但余照還是聽清了，這什麼資本家，一個月就只讓人休息四天。

&1dquo;所以你家能提供什麼工作崗位？”

余照話音剛落，鄰居身後的門就開了，一個面相和藹的阿姨正抱著一個耍賴的小女孩，表情尷尬，&1dquo;甜甜鬧著要開門，我實在是....”

&1dquo;沒事兒。”鄰居眼睛裡的溫度降下去，&1dquo;只需要照顧孩子。”

小女孩長得很像鄰居，臉頰柔軟，眼睛圓圓，余照友好地朝小棉花糖微笑，結果她短胖的手指指著余照，哇的一聲就哭了，露出剛長出來的兩顆牙。

鄰居連忙將孩子抱回自己的懷裡：&1dquo;你考慮考慮。”

隨後差點被門口的地毯絆了一跤，落荒而逃。

余照心想，這不就是月嫂的工作嗎？當天，她對鄰居建議自己當月嫂漫不經心。

第二天，她面對明明是面試她，結果嘴裡像背課文似的輸出企業文化的&1dquo;領導”，弱弱伸手：&1dquo;麻煩問一下，咱們這的工資多少？”

被打斷的領導一愣：&1dquo;銷售沒有底薪，按照業績算工資，全勤2oo塊。”

招聘軟體明明標註的是會計助理，到了卻被告知只缺銷售人員，顯然的掛羊頭賣狗肉。

夏天，燥熱的心需要冰鎮飲料來撫平，今天應聘的工作內容就是拿著鞋子清潔劑在路邊找人體驗擦鞋的神奇功效，只擦一隻，讓人買產品再擦另一隻。

余照順手將塑料瓶外的水珠抹掉，她身體素質不好，沒辦法一整天都在外面工作，只為了確定的2oo塊全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