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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监狱埋伏（第1页）

王爷心里想：“『劫狱』可谓之『习惯』耶？”但只见岳循已匆匆跟着林凤仪和尹淳走了。

林凤仪和岳循到了虎威营，值夜校尉简报，今夜姚统领外宿，由都尉曾韶代理。等没五分钟，就见到曾韶。

其实没有等很久，但曾韶还是先道歉：“见过朱雀御史，恕卑职来迟，因新任夜战教头尚未到职，目前夜战课程由卑职代理。”

曾韶讲完，又跟岳循点个头。

岳循也是出身虎威营，两人是旧识。原来的夜战教头柳恩已到王府担任护卫了，曾韶想林凤仪必然知道，没有多解释。

林凤仪说：“我们今天抓了风吹雪的人，当然还有兵部的人。过去风吹雪徒众在燕县落网时，曾有攻打县衙劫狱的记录；我怕今夜，或这几天，他们会攻打刑部监狱，想再跟你调人。”

曾韶转头对一名兵士说：“唤凌校尉、宋校尉、虞校尉、阙校尉。”

兵士走了，曾韶对林凤仪说。

“刑部监狱应有大约三十名兵士。御史尚需多少人？支持各部府临时需要，卑职职权范围内，可拨十人。”

林凤仪点头：“这我知道，只是怕不够。”

这时武方等三人也来了。

林凤仪问扬风：“他们上次在燕县劫狱时，出动多少人？”

扬风说：“劫狱及历次攻打县衙，数十人至百人。”

武方说：“凤姐疑风吹将劫狱乎？京城内两刻钟可立即出动之禁军六百人，一时辰内可临时出动之禁军六千人，彼等必求战决，若不成则于禁军出动前退，不可能如燕县般持续一、二个时辰。”

林凤仪说：“禁军现可拨十人，刑部大概还有三十人？”

武方说：“禁军恐无需多；若真欲劫狱，彼等今夜必密切监视监狱周遭，现一大股禁军，则必取消行动。吾等欲防劫狱则可，然不如示弱，引彼劫狱，再抓一批。”

这时进来四名军官，有之前见过的凌南和阙运，还有一人，三人大概是睡梦中被叫起来，未着戎装。

另一人则是全副武装。

曾韶说：“卑职以为，先拨十人；卑职将今夜夜战课程之一百人带至皇宫外演习，另派一百人加强宫外巡逻，唯此两百人全部署于宫墙之东面及南面，宫墙东南角距刑部监狱约六百步。匪徒进攻时，请御史等于刑部二、三楼举火，卑职两百人即奔赴支援，此京城突变情事，则无十人之限制矣。”

林凤仪点头，心想，六百步，全副武装的人跑起来也要一分半钟。

武方说：“我需示弱，支援宜少不宜多，我等连同岳教头、禁军二人，且扮作囚犯，由禁军八人押入监狱。”

林凤仪问扬风：“他们前几次攻击，都挑什么时候？”

扬风说：“子时，或子丑之交。”

曾韶说：“则吾等尚有一个半时辰；一刻钟后，八人连同两名伪装人犯可待命完成。阙校尉可乎？”

曾韶知道早上阙运曾支持过都察院，问一下御史们的意见。林凤仪等人点头。

曾韶说：“则请五位人犯亦立刻准备。另，两百人可于半个时辰后集结于宫墙东南两面。”

接着又转头对三名校尉说：“阙校尉，率九人随御史行动。凌校尉、宋校尉，分赴统帅及统领家中报告今夜情况与我军布署。虞校尉，通知今夜待命队拨一百人，一刻钟后随夜战课程出营巡逻，并通知第二待命队起床，于营区内接替第一待命队。”

林凤仪等五人、连同禁军两人，很快打扮成人犯的样子。

扬风的扇子和海涛的笛子，舍不得放下，在衣内找地方藏好。

七个人被阙运率兵押到刑部监狱，进去了，跟值夜的副典狱长说明情况，就开始布署，并通知刑部的兵准备应付劫狱。

林凤仪和扬风到三楼，准备等一下尽快点燃火把。

武方和岳循在二楼，海涛和阙运在一楼。

到了亥时门口卫兵交接时，趁机换成阙运挑选出的最警觉的兵。

今夜月亮半圆，但还是可看到天上的繁星，夜像黑布一样，缀着密密麻麻的亮片，从远方的屋顶向上铺满整个天空。

从三楼看下去，京城除了西北方六百步外的皇宫有灯火外，几乎昏暗一片，只有另一边更远的几间楼还亮着灯，不知道晴晴所在的会宾楼是哪一间。

打更的已过去很久。

林凤仪低声说：“那位副统领看起来真不错，有主意，调动也有条理，而且还不忘记上下伦理。”

扬风也低声说：“曾都尉即率代表赴燕县参加燕侯葬礼者。彼时王爷亦极赞赏，然彼已为都尉，责任重大，王爷不愿恃身份而调其至王府。唯王爷亦留意，若有机会，彼或可为一方之将。”

林凤仪说：“他派了待命队出来，还立刻把第二队叫起来待命，这是他自己想的，还是他们有标准作业守则？”

扬风说：“禁军内规，在下不知矣。然京城多年无突状况，纵有守则，恐将士早置诸脑后；曾都尉能记得，亦是其高明之处。甲午之难，无分待命与否，杨将军令六千在营禁军全部起床救火，致人多于水，无所用处。都尉彼时为校尉，领军指挥兵士布署各殿、排队传递水桶，约两个时辰即灭所有明火矣。”

林凤仪问：“杨将军就是顺天杨汝范吗？”

扬风点头说：“杨顺天彼时为禁军统帅，当夜在虎啸营。杨将军唤待命队一百人武装入宫戒备并搜寻可疑之人，另亲率一百人弃刀械、披席盖被冲入宫中救人，虽未救活皇上，然自宫外冲入之岳循因此得救。杨将军冲入前，指令各营统领指挥，然事突然，各统领亦手足无措，唯赖曾校尉喝令三营，如使手臂。”

林凤仪叹了口气，觉得今夜恰巧姚统领外宿，曾韶留营代理，不知是不是个幸运，但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林凤仪说：

“几点了？也许他们明天晚上才来？”

扬风说：“已近丑时，卫哨又将换班矣……凤姐！”

林凤仪赶快看，有二十几个人影已经贴着墙边准备要翻，还有几十个人躲在大门斜前方的巷子里。

巷子里的民房，也有十几人准备爬上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