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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第41章不想做反派的第九天

空被希露爾毫無徵兆的哭泣弄得不知所措、他猶豫了一下走過去輕輕拍希露爾的後背。比起空的手足無措，現在的希露爾除了和他相同的無措外還有些羞恥的難堪。

短暫的真情流露之後就是巨大的後悔。

希露爾稍微冷靜了下來，然而他冷靜一點之後就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因為空的一句話破防了什麼的，他的耳邊好像響起了在邪眼工廠時聽到的散兵的那句名言「你好像變了，變得不堪一擊。」

那種事情不要啊！希露爾又羞又氣，他選擇把頭埋進腿上再用胳膊牢牢擋住，做個鴕鳥。

「…不要看我。」希露爾小聲告訴空。

他誓要把鴕鳥做到底，希露爾把腦袋埋進在心裡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的咒語，並希望能原地鑽進地里。

「希露爾，到底怎麼了。」

空還在那裡不折不撓的追問他，看他的架勢不從希露爾這裡得到一個答案是不會罷休的。

「…你好煩。」希露爾埋頭藏在胳膊里悶悶說道，空也太看不懂眼色了吧。

「太丟人了。」希露爾抽噎了一下，他解釋「因為你一句半真半假的話就哭成這樣的我，真是太丟人了。」

這不是顯得他好像很缺愛一樣，只是想到這個肉麻的可能希露爾就要渾身瘮得慌。

希露爾深吸一口氣，他已經把剛才那個情緒變得突然的他拋在腦後了。

「你一定是在騙我。」希露爾十分篤定，他自認為找到了合理的解釋，像空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先是蓄意接近培養感情，再是狀似不經意的提出他的煩惱，最後理所成章的進入幫忙的環節。

空也只是個這樣普通的人，他和別人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不值得他去關心。

希露爾自認為已經勘破了一切，雖然他現在還是沒敢把臉露出來。

「說吧，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沒聽到回答，希露爾繼續不放棄的勸說。

「快點說啦，難得我現在心情好，錯過就沒機會了。」

「什麼願望都可以哦，哪怕是想殺我助興也沒問題。」

希露爾一遍遍的引誘空做出像他所想的那些事，提出願望，然後在希露爾眼裡變成無關緊要的東西。

「…沒人會想幹這種事吧。」派蒙搶在空之前發表了她的吐槽，不過從空認同的點頭沒有反對的態度就能看出他和派蒙實現了觀點上的一致。

而且傷害人這種事是怎麼和助興聯繫起來的，這是什麼反社會的思想，不要被奇奇怪怪的人污染了啊。

空像先前的無數次那樣告訴希露爾他沒有想讓希露爾幫助自己做的事。

「真是讓人想不明白的爛好人。」再一次被空拒絕的希露爾有些喪氣，他這回真的是看不透空在想什麼了。

「既然你堅持，那就沒辦法了。」希露爾暫時有一點相信了他。

「那你閉上眼睛，現在不許看我。」希露爾不用看就知道他現在的眼睛一定腫的厲害，而且還很難看。

「然後數到十再睜開眼睛。」希露爾找著剛才空和他說話時的方向，準確的摸到他的衣角晃了晃。

「派蒙也是！」他沒有把派蒙忘了。

「好吧。」派蒙背過身捂住眼睛「十、九、八、七…」

希露爾抬起頭時還沒忘記用手擋著臉來防止被騙，他指間留出一隻眼睛的空隙來觀察情況。

空在認真的閉上眼睛默數，派蒙也在捂著眼睛信守承諾的數數。

他們現在看不見自己在做什麼，那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好耶，跑路了！

希露爾一點沒有誠信可言的趁他們還在數數的時候連猶豫都沒有就頭也不回的悄聲逃跑。

他才不要和空一起冒險呢。

希露爾堅信距離產生美這個道理，空對他這麼好只是因為空還不了解他是一個多麼卑劣的人。與其到時候要因為觀念上的不一致爭吵甚至決裂變成形同陌路，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什麼都沒發生過，這樣相處起來更從容。

雖然這麼想著，可他現在要到哪裡去呢。

離開了只要待在他身邊就會感到溫暖的空那裡，希露爾一如既往的開始對未知的前路感到了迷茫，每到這種時候他就會覺得或許還是聽別人的命令才會活得更加輕鬆。

不行！趁周圍沒人希露爾揉了揉臉給自己打氣，他就是因為不想被逼著做不想做的事才選擇逃出來的，要是還這麼想不就是和以前沒什麼區別了嗎。

掠過層層樹葉的風輕輕打在他的臉上，輕柔的微風來得不經意又像是在給他指引著什麼。希露爾靈光一現，既然蒙德是風的國度，他索性入鄉隨俗。反正也不知道去哪兒，乾脆就讓風告訴他前進的方向吧。

從蒙蒙黑夜走到晨光熹微，微風帶來清的空氣，希露爾原本沉重猶豫的步伐不知不覺的重變得輕快起來。只有他一人的樹林，希露爾順著風向奔跑著，跑累了就邊走邊跳。

不知過了多久風漸漸平靜了下來，希露爾停下腳步滿懷期待，風給他指引的目的地是哪裡呢？他迫不及待的向前看去，看到了排列有序的葡萄架。

「…為什麼，為什麼是晨曦酒莊啊！」希露爾忍不住吶喊出聲，心態的崩塌就在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