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趾高氣揚的拿鼻孔也藐視了一下對方。

「同志我沒那意思，那你慢慢看。」中年女人默了一下微笑著說。

話落閃到一邊盯著柳青青沉思。

柳青青也沒了看下去的欲望，轉身離開。

「大妹子。」中年女人叫住她。

她快步追上，到柳青青身邊後小聲說：「你那個自行車票，換嗎？」

這時候除了正規的買賣，私下裡都稱作是「換」。

柳青青眼眸閃了閃，不動聲色。

中年女人四下打量了周圍一眼：「後面有個殘次品庫房，要不你和我上那說。」

「行。」柳青青點頭。

倆人一前一後的往裡走，中年女人路過旁邊櫃檯時喊了一聲：「小江，我親戚來看殘次品，你幫我盯著點。」

「知道了6大姐，你去吧。」叫小江的售貨員揮揮手，心裡明鏡著呢。

什麼親戚，剛剛還嗆嗆了幾句的親戚？

不過這種事見多了，她也不是那欠嘴的。

兩人走到後頭庫房，插上了房門才開始討價還價。

「大妹子，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是大姐嘴不好，你別往心裡去。」

「6大姐你可別這麼說，我也是年輕氣盛的。」好話誰不會說，又不掉塊肉。

6大姐滿意的抿嘴笑：「那大姐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我兒子結婚，正想要個自行車，就是沒票……」

供銷社前幾天才到了一批自行車，十輛。

因為供應緊缺，這批自行車是一年來的唯一一批。

眼看著就剩下兩輛了，拖了一圈關係都沒換到自行車票，兒子也一直跟她鬧，她每天都很焦慮。

雖然自己就是賣自行車的，可也得有票才行，沒什麼優待可講。

「行啊，6大姐你說說咋換吧。」她也不知道市場價呀，有點抓瞎。

6大姐看她沒有報價的意思，沉吟著沒開口。

柳青青耐得住，只淡淡看著她。

「要不妹子，姐也不坑你，就按市場價5o塊。」看她半天不說話還笑盈盈的，6大姐先繃不住了。

「大姐你可說笑了，這玩意哪有市場價。」柳青青雖然她不知道價格，可她知道自行車票這東西是無價的，私下買賣是私下，哪有什麼市場價。

她故作高深的搖了搖頭。

6大姐咬咬牙：「妹子，七十最多，黑市也不過就是這麼多。」黑市上轉賣自行車大概不到二百，供銷社只要12o。可實際上黑市是有價無市，還有就是自行車需要備案。黑市上買了也不好整，還得兩個人到局裡辦轉戶，麻煩的咧。

柳青青想起她媽媽講價，都是對半砍，她略一思索，索性也對半加了：「一百五。」

看著面前的6大姐下巴要驚掉的表情，柳青青覺得，嗯，這個價格給對了。

怕就怕給完之後對方一口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