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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第1页）

“来嘛，洗白白啦!”

少女的闺房里，传出一阵欢快的笑声。此时的小光正全身赤裸的泡在澡盆里，洛小雪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将泡沫搓的到处都是。

“呜……雪儿小姐，你别这样!”小光蜷缩着身体向后退，眼睁睁看着洛小雪也扑进澡盆，水溅的到处都是。

洛小雪伸手，将洗水拍在小光头上轻轻揉搓。“怎么啦，小光好像很怕我的样子?”洛小雪的声音很温柔。

“我被暗海腐蚀的很严重了，会伤害到你的!”小光伸手试着推开洛小雪。

是这样吗?洛小雪有点调皮的伸手摸了摸小光脸上那如同诅咒一般的烙印。

“别!”

洛小雪笑了起来。“好啦，我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说起来，我应该更像是小光的同类?小光是舰娘，对吧。”洛小雪凝视着小光，等待着少女的回答。

“是。小光是欧若拉号的伴生舰娘。”小光也不再试图挣脱洛小雪。在这充斥着泡泡的旖旎风光之中，小光开始讲起从前的故事。

……

我啊，最初是作为欧若拉号的伴生舰娘一起来到华夏的。当初女王大人问我，要不要留在黄昏帝国?我觉得舰娘的宿命就是与舰同存，所以我来了华夏。

或许是觉得我有点死脑筋?总之兆祥先生起义没有带上我，于是我就和中正公一起来到了琉球。尽管中正公一直扩军备战，筹划反攻，但我感觉是没意义的战争。

所以我找了个机会逃了。

这一逃就是八十年。我一直期待着，他们有一天能收复琉球，到那天，我就可以去到对岸，看一看这华夏的风光。

八十年很短。可是许多个清晨，我在街上散步的时候，看到买着早餐，在小区里下着棋，谈天说地的老人们时，我意识到，八十年或许对人类而言，就是一生。

兆祥先生大概是不会来了。

我最终还是没有等到琉球回归华夏。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暗海吞没了琉球，没来得及撤离的人类都永远的长眠在了这片大地。

……

“而我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小光苦笑。“半机械种生灵对辐射的抗性很强，但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呵，估计再有几十年就会死掉了吧。”

洛小雪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不理解，也不能理解。或是长眠于海底，或是被人类摧毁，又或者是像现在这样，舰娘的命运一定是伴随着悲剧的吗?

洛小雪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伸手捧住小光的脸蛋，轻微的电磁波扩散到小光身上。真是离谱……这简直都快变成元素周期表了。洛小雪运转异能，试着去吸收小光体内的重金属元素。

疼!小光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洛小雪的手微微颤抖，就像无心伤害到小鸟翅膀而不知所措的孩子。

“不想她死，就继续。”缇娜的声音冰冷，在洛小雪的脑海中响起。“等到她的意识也被侵蚀，连你也救不了她。”

“忍一下，小光姐姐。”洛小雪用了强，将小光压在身子下面。小光拼命挣扎，洗澡水溅的到处都是。小光的指甲在洛小雪光洁的手腕上留下一道道划痕，但也仅此而已了。剧烈的疼痛逐渐让小光麻木，很快就没了挣扎的力气。

小光的脑海中浮现出走马灯一样的景象。从大西洋战场到华夏，朦胧中仿佛有少女的歌声。我这是死了吗?

醒一醒!别做梦啦!

小光缓缓睁开眼睛。粉色的床，紫罗兰图案的台灯，一切都显得那样温馨。银少女坐在床边，玩着手机，嘴里轻轻哼着歌。

“唔……”小光尝试着坐起来。打量了一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一身睡衣，被子上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晚上好。”洛小雪扣了一下桌子，不一会儿，一台工程机甲端着一个餐盘从门外进来。餐盘里盛着精致的小点心和甜甜的南瓜粥，洛小雪一边拿起勺子，一边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笑道:“要我喂你吃吗?”

那还是算了。小光想起下午被洛小雪粗暴按在水盆里的场景，总会产生奇妙的联想，尽管知道洛小雪没有恶意，但那痴女一般的行为还是让小光想起来有点害怕。不过还好，哪怕舰娘的身体再虚弱，基本的行动能力还是有的。小光靠在床头，伸手将餐盘拿过。点心是刚出炉的，还残留着一点温热。

“很好吃，很喜欢。”甜食总是能治愈受伤的心灵。小光的举止相当优雅，黄昏帝国的舰娘的餐桌礼仪确实无可挑剔。洛小雪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想起了一位朋友罢了。”一位朋友，能把厨房弄炸，喝了点酒就能把一条船弄得鸡飞狗跳的朋友。

“喂，我可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的!”缇娜嗔道。“你一定在说我是小土包子了，对吧!”花旗联邦的小土包子，厨房撕裂者，鬼见愁是也。

“没有哦。”

……

晚餐时间结束，洛小雪扶着小光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帮小光梳头。小光的头很长，略微有些干枯，整理起来有些费力，不过洛小雪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小光偷偷照了一下镜子——原本那血红色的眼睛变成了平淡的暗红色，脸上的尸斑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新生的粉嫩皮肉和一块淡紫色的淤痕。那淤痕的形状似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仿佛妙笔一点就可以飞上蓝天。洛小雪凑过来，笑道:“我觉得还挺好看的，是不是?”

“谢谢。”

“不用谢我啦。和我回家好不好?”洛小雪将小光的头整理好，扎成一个长长的马尾，轻轻放在小光肩上。“不瞒你说，我的星河号还缺一个舰长呢。我觉得小光姐姐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啊，或许我应该称呼你欧若拉小姐?”

面前的少女有几分俏皮，将脑袋靠在小光的腿上，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等待着答复。

“Fo11oaprincess.”小光将脸贴在洛小雪身上，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