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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哈萨维尔四（第1页）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的那里，直至听到母亲喊我的声音，我才蓦然觉，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苏珊大娘的家附近。

或许是我下意识地想要寻求母亲的帮助，我曾经尊敬的父亲，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令我感到十分的恐惧，所以才会不知不觉地来到苏珊大娘的家附近吧。

苏珊大娘的丈夫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所以她是一个人住，母亲自从前天从家里离开后，就暂时住在苏珊大娘的家里。

我不知道母亲和父亲吵架的原因，当时我生闷气地从家里跑了出去，我以为这样做，他们就会停下争吵，但当我回到家时，却得知母亲去了苏珊大娘的家里。

现在想来，母亲不会是现了父亲在对艾莉娜施暴吧。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朝母亲跑了过去，本想扑进她的怀里，却突然注意到，母亲的脸变得憔悴了许多。

我忽然停住了脚步，欲言又止地问向母亲，“妈妈，你还好吗？”

“很好，维尔不用担心我。”母亲这样说着，朝我挤出了一缕微笑，但如果真的如母亲所说，她的脸上就不会显得如此憔悴了。

“哦。”

我没有追问，只能点了点头，转而问出我刚才在想的事情。

“妈妈，那一天你们是为了什么而争吵？”

母亲明显愣了一瞬，眼神躲闪没有看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已经九岁，不再是小孩子了。”我目光坚定地说道，母亲恐怕是不敢告诉我吧，但是我已经看到了，父亲对艾莉娜施暴的画面。

继续称呼他为父亲，甚至会让我感到痛苦，他明明经常教育我，不能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猎人狩猎野兽，只是为了求生，享受狩猎的过程，乃至折磨猎物从中得到快感，都是不可取的行为。

明明这样教育着我，但他自己却没有做到，我看到他面色疯狂地艾莉娜身上宣泄自己的欲望，嘴里不断地吐出低俗粗鲁的辱骂声。

疯狂的景象，险些将我也拖入狂乱的边缘。

在我的坚持下，母亲总算告诉了我，他们当时吵架的原因，诚如母亲所言，起因不过是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父亲因为担心袭击了艾莉娜的村庄的魔物还在附近徘徊，所以待在家中没有出去打猎。

母亲对此没有意见，命总比钱来得重要，但父亲也没有因此闲下来，据母亲所说，父亲不知从哪里翻出几本破烂的古书，不断临摹上面的图案。

临摹总是不够顺利，父亲的脾气也因此变得越暴躁。

一天，母亲看到父亲粗暴地将画错的纸张揉成一团，便忍不住说了两句，“你又不认识几个大字，整天折腾这些，还不如进山打几只野兔回来。”

本来只是一句寻常的抱怨，母亲也更接近于自言自语，没指望父亲做出回应，然而，这句话落入脾气日益暴躁的父亲耳中，却显得刺耳无比，瞬间点燃了他的火药桶。

“你这婆娘又明白些什么！”

父亲咆哮一声，粗暴地将已经揉成团的纸团朝母亲扔了过去，感受到委屈的母亲不想白白受父亲的气，于是争吵就这样开始了。

母亲并没有提到，艾莉娜遭受父亲施暴的事。

或许是母亲也不知道这件事；或许是这件事生在母亲离开后，因为母亲的离开，父亲找不到宣泄的窗口，才将枪口对准了艾莉娜；或许是母亲知道，但不愿伤害到我，才选择对我隐瞒。

我最不愿意出现的情况，是母亲也参与了对艾莉娜的施暴，那会将父母建立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彻底崩塌。

“今晚就在这里吃饭，留下来陪陪妈妈，好吗？”

母亲在最后这么对我说，但我却摇了摇头，留在母亲这里，只不过是逃避罢了，我不能，也不想这么做。

我在门缝间见到艾莉娜的那双充盈着泪水的血红眼眸后，选择了逃跑，但我不能再跑第二次，她毫无疑问是在向我求救，我必须帮助她，我想送她离开。

傍晚的时候我返回了家里，迎面见到父亲，他板着一张面孔，一见到我，便语气生硬地说道：“我去问过爱德华了，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到他那里去识字，为什么你要这么让我不省心。”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等他训斥，等他说累了，自然会停口。

果不其然，父亲最后叹了口气说：“算了，先进来吃饭吧。”

父亲让开门口的位置，我走进去后，第一时间就在寻找艾莉娜，她在帮厨，表情平淡的仿佛没有生任何事情，她的双眼依旧鲜红如血，令我分辨不出她是否哭过。

难道我在门缝中看到，她被父亲压在身下施暴，只是我眼中的一场幻觉吗？

不，我很清楚，那绝对不是幻觉。

尽管微小，但我仍然捕捉到了，艾莉娜行走的动作要比平常慢，而且不够协调。

令我想起，我曾经摔倒磕到屁股时，走起路来也是磕磕绊绊的样子，和艾莉娜现在差不多。

为了掩饰这种不协调，她才故意走的慢，放在平时，我恐怕早就已经忽略，但我已经见到了那一幕，就不可能忽略掉这些显眼的细节。

我草草吃完晚饭回到了杂物间，我必须得等，等到晚上父亲睡着了之后。

在我下定决心，要帮助艾莉娜逃走后，就必须得考虑之后的事情，艾莉娜只比我大三岁，对周围的地形也不熟悉，她一个人根本走不出去。

我好歹学过些猎人的技巧，而且也乘马车去过几次城里，路线我都熟悉，只要到了大道上，就基本可以放心了。

我将弓箭和食物都准备好，还在腰上绑了两把小刀，静静地等待夜晚的到来，不知道父亲今晚是否还会对艾莉娜施暴，但我也只有等，耐心地等待。

日光褪去，暮色来临，我一直等到深夜，才敢从杂物间慢慢走出来，蹑手蹑脚地来到艾莉娜的房间门口。

屋里没有丝毫亮光，似乎都已经睡着了，我打开门走了进去，没有在艾莉娜的房间里看到父亲，倒是让我轻松不少。

艾莉娜背朝着我，身体蜷曲侧卧在床，我知道，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