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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弦之六好像剛剛更換過？」累突然小聲說道，他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不知為何，零餘子突然感到一陣惡寒。

「是，這任下弦之六是去年十二月才成為鬼——十二鬼月的。」零餘子本想說鬼，卻突然想起來自己的說法太過驚世駭俗，雖然本來就是現實。

「下弦之六更換真是夠快的。」一旁的下弦之叄——病葉開口嘲諷道，「不過也正常，作為十二鬼月末尾的下弦之六，的確也會更換很快，不知道這個能堅持多久。還有你們，作為十二鬼月最下等的三個鬼，恐怕很快就會換人吧。」他是看不起下弦之六的，哪怕他也只是下弦之中的一個，但他也屬於下弦的上流，起碼在他自己看來，他與那三個弱小的下弦完全不同。

「這可未必，說不定到了病葉閣下骨灰被人揚了近百年的時候，下弦之六還好好活著也說不定。」零餘子冷笑一聲，開口嘲諷道。這裡一切都在無慘大人的掌控中，他們的所作所為無慘大人都知曉。那麼下弦之叄的嘲諷，他也定然知曉，依照無慘大人對月槿小姐的看重程度，下弦之叄必然會受到懲罰——無論懲罰來自於誰。

如果，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無慘大人將這裡的事情告知月槿小姐，那麼一直默不作聲的自己，便是留下了一個錯漏。雖然月槿小姐不太可能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斤斤計較，但是自己的任務絕對會增加——「為什麼經過了這麼多次的訓練，你還是這麼弱？」她都可以預見到時候月槿小姐指責的話語了。

「零餘子，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病葉被激怒了，零餘子一向都是以懦弱著名，她的逃跑和隱藏技術一流，但是別的真的沒有多少拿得出手的東西了。現在連她也敢挑釁自己了嗎？病葉陰森森地看著零餘子，他還尚有幾分理智，知曉自己打擾到上弦沒什麼好果子吃。

「字面意思。」零餘子一手攥緊了衣擺，面上卻是笑得輕鬆，她巴不得激怒病葉，好打敗他證明自己實力的確是進步了，期待伊勢月槿可以給予她一兩分「憐愛」。

「零餘子，你不要太過分！」病葉的話如同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他看著零餘子的眼神中充斥著殺氣。

「哦？一個對無慘大人毫無用處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過分？」零餘子偏偏頭，學著伊勢月槿的樣子露出一抹笑容，帶著高高在上的不屑，她看著病葉的眼神中是顯而易見的輕視。病葉的戰力尚不及她，而且他與曾經的自己一般，遇上柱也就是跑的命了，按照伊勢月槿曾經對她說的話來說，病葉就是一個廢物，毫無疑問。她無需憂心，用來做踏腳石剛好。

「呵，你又有什麼用？」病葉冷笑著反唇相譏，他看著零餘子的笑容，心中一陣窩火，這個下弦之肆，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你是廢物，我是有點用的廢物，我們不同。」零餘子聳聳肩，她確認了，病葉根本沒有跟她打一架的膽子，畢竟後面還有上弦的各位大人壓陣，既然如此，還不如早點結束話題。

累森森地看了病葉一眼，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惡意，這個病葉是真傻還是假傻，還是說他真的對下弦鬼的排序一無所知？

卻也不知是零餘子還是累刺激到了病葉，亦或是二者皆有。他搖搖欲墜的理智，終於徹底喪失，他一拳直衝零餘子面門。

零餘子作為在伊勢月槿斯巴達式教育下「存活」完好的鬼，對於這種直來直往，毫無算計，毫無實力的拳頭，她簡直感動到哭泣。所以她臉一偏躲過後，便直接召喚藤蔓對著病葉穿心而過，並將他死死訂在了地上。

這件事發生得太快——當然只是對於在場的幾位下弦鬼來說，對於上弦來說，雖然零餘子的攻擊有幾分意思，但還是太過稚嫩——病葉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已經喪失了力氣。

「哎呀呀~怎麼就打起來了？竟然有下弦鬼在會議上打起來了！真是不好的預兆！」屬於半天狗的尖銳嗓音響起，一瞬間零餘子甚至覺得自己被吵得腦袋有點疼，為什麼這個鬼的聲音聽起來堪比魔音入耳？明明只有他一個鬼說話，但是莫名讓人感覺，那是一群鬼在鬼哭狼嚎。

然而，哪怕零餘子腦仁再疼，她也沒打算放開病葉，反正錯不在她，她完全不虛，上弦鬼們說歸說，卻也不屑於管下弦鬼之間的事情。至於無慘大人，他更加不會管這些小矛盾，更何況，有月槿小姐在，她就是安全的。

「噔——」一聲琵琶音響起，一陣威壓使得在場的十二鬼月全都跪下，他們雙膝落地，額頭緊貼手背，跪姿恭敬而虔誠。

是鬼舞辻無慘到了。

零餘子咬咬唇，最終還是沒有收回那根插入病葉心臟的藤蔓，她放緩呼吸，儘可能地冷靜下來。她已經不再是以前只會一驚一乍的零餘子了，在伊勢月槿的教導下，她早已進化。

「無慘大人。」眾鬼低聲參差不齊地喚道。

鬼舞辻無慘使用的是他作為月彥時的擬態，是一個長相俊秀的成年男子，白色的襯衣，再配上黑色的華麗，看得出十分富裕而時尚。

「原下弦之六的響凱，因為能力原因，已經被逐出十二鬼月的位置。」鬼舞辻無慘毫無感情地說道，他沒有看向下方跪著的任何一個鬼，他坐在一個稱得上華麗的沙發上，眼神冷漠，「的下弦之六名叫月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