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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林间清醒梦934（第1页）

正阳级！而且是能比肩神明的正阳级！

即使是圣女在这股气场下也只能尽力调动着体内魔力抵御着来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而那几个基础本就比较薄弱的夜明级侍卫，已经有快要窒息的迹象了。

“请……住手！”

圣女强忍着颤抖，握住剑柄，挤出全身上下的魔力汇聚到剑锋上，夺目光华璀璨……但依然不能胜过虚无之神吞噬一切的黑暗。

但她还是出剑了。

维尔娜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拉着亚弥尔一起消失在原地，瞬移躲过这抹烈日光华之后又出现在几米外。她缓慢地鼓着掌，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又一个响指，滞缓的指令与令人窒息的气场全都消失无踪，有几个资历尚浅的护卫直接跪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往肺腔里灌注着极度渴望的氧气，甚至顾不上在乎还有亚弥尔这个男人正看着她们狼狈的模样。

要换平时，这些自视甚高的护卫们早就一剑劈过去了，现在却只能像刚捞上来的落水狗一样毫无形象地喘息着。

“有必要做这么绝吗，维尔娜小姐？对方是精灵族的圣女的话…不会日后阻碍我们在桠藤森林的行动吗？”

亚弥尔有些担心，尽管他对对方什么也不说忽然动手的事情也很气愤，但他也知道维尔娜刚刚的行为不亚于当面抽了这位圣女一个巴掌。

“第一，她的护卫那一剑没有任何留手，如果你反应不过来的话，不死也是重伤，我才给这么点回敬已经很给她们面子了。第二，我阻隔了这里被观测的可能，商队里的那群人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马赛克。她们这群精灵为了自己的面子肯定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所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吗？”

亚弥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马赛克是什么东西”，但维尔娜嘴里蹦出的顺口溜还挺朗朗上口的。

在精灵们离开之前，那位圣女最后又回望了一次维尔娜，她忽然觉得，这不会是她们的最后一次相见。

此刻圣女还不知道的是，在不远的未来，这位少女将会亲手摧毁生命母树并夺取万千精灵的生命，而自己将成为她的一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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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娜睁开眼，眼前只有灰蒙蒙的一片雾气。

奇怪，自己不是好不容易才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找了个住所吗？这是什么地方？

没等她思考明白，两名衣着华丽的侍女就迎了上来，她们身着的礼服与维尔娜认知中两个世界任何一个时代的礼服都不符合，但她就是下意识地认为她们穿的是礼服，就好像她无比熟知一样。

侍女引导着维尔娜向前。

维尔娜看到一位侍女的左臂被替换成了早已枯死千年的胡杨木，有灰色的水沿着枯朽的枝桠滴落，好像死亡本身在哭泣，维尔娜注视着水滴落下的地方，翠绿的花朵绽放，但没有尖叫，维尔娜很满意。

她不明白。

太阳如失真的图像般跳动，变化着形状和色彩，垂死的太阳啸叫着，不想步月亮的后尘。粉色的血液洒下天穹，侍女破开胸膛，为维尔娜撑伞撑起伞，肋骨的伞骨之间，延展的筋膜为维尔娜挡住雨滴。仿佛血肉一般的粉红荆棘遍覆大地。

她恐惧不解。

维尔娜赤脚走过翻涌的黑暗与粉色的荆棘，柔软像腐烂尸体一样的触感，像月神的尸体——啊，祂因为怜悯人类，被愤怒的同族们钉死在祂最爱的那颗小行星上，那块原本黯淡无光的石头于是开始被人类称为月亮。

她疑惑好奇。

自太阳神自愿牺牲已经多久了？七百年？八百年？祂燃烧自己的神格与躯体，化作一个永不熄灭的火球，日日围绕着这个世界旋转。而祂那挚爱、挚友，生命的桠藤，却被因太阳而茁壮繁育的人类斩杀。维尔娜抬起头，看到八根手臂被锈蚀的长钉钉死在破败的万神殿立柱上，生命女神似鹿的下半身仍未完全腐烂，维尔娜看到有蛆和飞鱼在上面啃噬。

她哀伤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