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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施「虛弱」地靠坐在椅子上，徐來被作為專業對口的醫生留在了後艙，蹲在她旁邊裝作為她診治。

「……你怎麼成這樣了？」半晌過後，她忍不住開口。

他一臉生無可戀：「誰知道呢？不過，咱也是真有緣了。」

聞言，林施終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說心裡話，如果可以有選擇的話，她寧願帶十個白芷也不要再帶徐來。

還記得第一個副本時，她算手，徐來就更是手了，兩個菜雞在一起吃了多少苦頭。這都不算什麼，讓她窩火的是，平時雷厲風行、看起來人狠話不多的徐醫生到了副本里仿佛是個大喇叭，隨時叭叭叭，而且他那麼大一個男人又怕鬼又怕黑，一路上被嚇得虛脫，摟著林施差點沒把她勒死。

呵！沒用的男人！

由於第一次副本體驗實在算不上愉悅，連帶著出了副本後林施對徐來也好長時間沒有好臉色，天天給他找茬。

「怎麼又是你？！」林施忍不住說出了心裡話，「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徐來：「……」

「話說你是不是幹過什麼黑心事啊？怎麼系統又選中了你？收紅包？開錯藥？治死人？」

「你可別亂說！」徐來梗著脖子，誓死捍衛自己的醫德，「我，東城大學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連續三年被評為優秀青年醫生，爺醫德醫術都是一流的！」

「就沒幹過其他虧心事兒？」

「……還真有……」聲音弱了下去。

林施八卦的耳朵豎了起來。

「中學的時候，我把鼻血滴我兄弟褲衩子上了，害他以為自己那啥出血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去看醫生，就自己網上買藥，最後吃進了醫院。」

林施：……

「噗！」

徐來：「……」他就知道會被嘲笑！

「不好意思沒忍住。」真為這位兄弟有這麼哥「好朋友」感到同情吶。

但話又說回來，這個程度應該不至於媲美白芷和上上次客戶那種差點害人性命的惡意，不過這就讓林施想不通了，所以系統選人的標準又換了？

「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記得一定遵守規則，哪怕對面站著的是斷胳膊斷腿的鬼你也千萬給我笑。」徐來怕鬼的形象在她心裡太過印象深刻，不得不提醒一句。

「這你放心，」他語氣帶著些雀躍，「這個女人是個高度近視，和瞎子沒兩樣，我看不見。」

「……」難怪呢，能活到現在。

還真是……歐皇。

徐來作為乘客不能在後艙久留，一會兒過後，就回去了自己的座位。林施也休息完畢，人找到了，該干正事兒了。

後艙的座位後面是洗手間，洗手間的門做成了報刊架，上面放置了一些雜誌報紙。

本來林施是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但是她起身的時候不小心帶落了一份報紙，彎下腰撿起來，於是自然而然的，看了眼報紙的內容。

這一看，她手攥緊了手中的報刊，似乎發現了什麼似的，展開了報紙，眼中難掩震驚之色。

「這是……」

[陳映全先生和蔣紅女士的獨女因癌症去世，為了實現女兒的遺願，夫婦二人決定以女兒的名義成立基金會，資助失學兒童……]

內容並不重要，一大段密密麻麻的文字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配圖上那個女孩。配圖占據了大半的版面，女孩穿著老式樣長裙，照片被合時宜地印成了黑白色。之所以令林施驚訝，是因為這張臉，她前不久才見過。

儘管當時血肉模糊、儘管頭髮耷拉，但她在房間、那張黃花梨木床頭，里看到過「她」的照片。

——沒錯，這人，竟然是陳宅的鬼娘。

林施將報紙收著，猜測這裡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至少在暗示她，這兩個副本之間，似乎是有聯繫的。

可正當她疊好準備裝在兜里時，不知道是不是觸發了副本什麼機制，虛空之中突兀地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沒有頭，沒有臉，甚至沒有腳。只有一團類似於黑色線團裹成的「東西」，藏在斗篷之中，但就是一個人的形狀。

黑影面朝林施舉起一把大刀，不容置疑地向林施砍來，度快得驚人。饒是林施反應再快，那人仿佛有瞬移功能，一眨眼就能出現在她面前。

「唰！」

刀鋒擦過，帶起空氣都微微震動，發出噼啪的聲音，林施的耳邊發也被削斷了。與此同時，她驚覺自己仿佛被拉入到了另一個混沌的空間，客艙嘈雜的聲音、整齊的座椅全都不見了。周圍什麼都沒有，只剩下她，和這個黑影。

這人出現得莫名其妙，不過林施直覺是因為自己發現了副本之間的某種聯繫，難不成是系統派來殺人滅口的？

【k？怎麼回事！你給我滾出來！】林施嘗試著聯繫了多次隨身系統，都沒有得到回應，不由得有些氣急敗壞。

然而k跟死機了一樣。

她漸漸有些力不從心，林施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如果再這樣下去，她可能真的會被這人給捅死了。

林施一邊注意黑影的動作一邊思索著辦法，幸運的是，你追我趕好幾次過後，她發現這東西的目標好像不是她，而是——她手裡的——報紙。

有了這個發現，她不動聲色地將報紙從左手換到右手，再從右手換到左手，果然，黑影移動的方位也跟著左右變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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