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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來覆去，坐起身想去洗手間紓解，o17卻關切地問他一句：【睡不著嗎？】

樓昇只好重躺下。

系統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的，但o17比較盡責，多數時間都會陪著樓昇。

有時樓昇起床換衣服、洗澡等涉及到隱私的情況下，o17都會主動屏蔽他，時長由樓昇決定。

最多就是洗澡時，三十分鐘。

但樓昇需要更久。

忍了幾天，因為失眠，他連上課時的專注力都下降不少。距離高考不過一百天的時間，且有些需求遲早都要解決，樓昇不打算忍了。

【o17。】

【我在。】

樓昇從床上坐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好的，我二十分鐘後回來。】

樓昇道：【一個小時吧。】

【……】

o17先是詫異，隨後安靜了兩秒，說了聲：【好的。】

他很體貼地迴避了樓昇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過去屏蔽解除，o17看到樓昇躺回了床上，側著身睡著了。

不知道做了什麼夢，樓昇的臉頰貼著枕頭蹭了一下，手指輕輕抓了下被單。

o17忽然發覺，自己偷看樓昇睡覺的舉動不大禮貌。

他懊惱自己沒察覺到樓昇已是一個擁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性，而他卻沒能給對方足夠的私人空間。

自此以後，每晚過十一點鐘，o17都會主動將自己屏蔽一整夜。

樓昇十八了。

o17也不再叫他小宿主了。

*

越臨近高考，時間好像就過得愈快。

最後的一百天在北陽逐漸升高的氣溫中過去。

高考前一天，o17比樓昇還要緊張，找零捌準備了清淡的飯菜，擔心樓昇睡不好覺，晚上都沒敢跟他多說話。

高考日，其他學生都有父母接送。樓昇沒有，只能自己打車去考場。送他去考場的計程車司機皆是好奇樓昇怎麼是一個人去的考場，又擔心自己一個問題影響了樓昇的考試狀態，憋了一路不敢問。

o17真希望自己能坐在樓昇旁邊，陪著他。但他只是一個系統，頂多只能借用小貓小狗的身體，蹭一蹭對方。

從樓昇進入考場的那一刻開始，o17就將自己的所有關閉，不再開口打擾他，連樓昇的試卷也沒有看過，徹底處於屏蔽狀態。

只有一場考試結束，他才準點出來陪樓昇說說話。

樓昇結束第一天的考試出來時，o17望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那些與樓昇同齡的考生們，無一例外都有大人來陪，而他的宿主卻形單影隻。

以往在班級里，樓昇身邊有同學朋友的時候還不覺得，此刻他獨自在這個偌大的考場裡，顯得格外孤單。

o17有點心疼。

他的宿主那麼好，應該要被人愛著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