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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您和6魚是為了版權一致性問題協議結婚的，是不是真的？」

剛走出公司，一群記者像見血的螞蟥一樣圍了上來，有一隻黑色的話筒差點戳到明硯的眼睛。

明硯不閃不避，只是站在原地冷聲道：「閃開。」

記者們安靜了瞬間，秘書和保安才趕到，迅將人群隔開：「不好意思各位，我們明總有急事……」

不等秘書解釋完，明硯便從眾人閃開的一絲縫隙中快步上車，絕塵而去。

「嘿嘿嘿，」6魚捧著兩人的結婚證，在沙發上打滾，發出猥瑣的傻笑，「這樣穿越其實也很不錯，跳過一切困難，直接當上ceo、迎娶高富帥、走上人生巔峰，嘿嘿嘿……」

「父親，容我提醒一句，雖然管家已經確認您沒有昏迷，但明先生還在趕回來的路上。」智腦提示道。

6魚一個激靈坐起來，火燒屁股般沖向浴室。他可不能以這副尊容見男神。

快洗了個戰鬥澡，6魚來到兩人共用的衣帽間挑選衣服。

這套房子有兩間主臥，中間用一個開放的衣帽間相連，衣帽間裡掛著兩種尺碼的各色衣物。明硯雖然高，但骨架小，穿的是比6魚小一號的衣服。

6魚拎起一隻小號睡衣的袖子，只覺得心裡像有貓爪在撓，痒痒的麻麻的。他作賊一般地左右看看，忍不住將那袖子湊到鼻端嗅聞。淡淡的草木清甜混合著一點檀香，非但不能消解心中麻癢，反而叫6魚上了癮，控制不住地又連吸兩口。

「您大概只有五分鐘時間。」智腦提示。

「咳。」6魚輕咳一聲，強行轉頭看向掛西裝的方向。

他拿起一套格紋西裝，往身上比畫，想像著自己穿著西裝叼著紅玫瑰，手中搖晃紅酒杯，在明硯進門的時候用重低音叫一聲「寶貝兒」，肯定迷死他：「嘿嘿，這是一名成熟男人才有的特權。」

正美著，6魚在鏡中看到自己沒有腹肌、膚色蒼白的上半身，頓時笑不出來了。

智腦適時評價：「老實說，這很油膩。」

「你閉嘴。」6魚氣急敗壞地扔下西裝，挑了件黑色絲綢睡衣穿上。也不知道未來世界的自己是怎麼想的，竟然放棄了身材管理，活得像個邋遢的死直男，真是丟臉。

好在他肩寬，撐起這垂感極佳的絲綢，站直了能擋住糟糕的身材。健身，運動，曬太陽，必須馬上提上日程。

6魚仔細颳了鬍子，修了雜亂的眉毛，拿髮蠟給自己抓了髮型，好歹有個人樣了。可惜他不會化妝，畢竟正青春的他那張少年臉毫無瑕疵，不知道現在這青眼窩紅血絲要怎麼搞。

「冬冬啊，你知道怎麼遮蓋黑眼圈嗎？」6魚求助萬能的智腦。

智腦語氣輕快：「建議您把我裝到氣球體裡，我幫您找一副合適的平光鏡。」

6魚根據智腦的提示，找到了放在展柜上的人魚氣球，倒吸一口涼氣：「這是……」

那是一隻成年貓咪大小的人魚玩偶，跟穿越前剛剛收到的那張Q版6冬冬一模一樣，簡直像是從畫中摳出來的。這讓他有一種二次元變成現實的荒誕感。

6魚忍不住抱起那條人魚，膚質感的表面彈性極佳，是從未見過的材料。玩偶整體非常輕盈，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如果沒有配重繩甚至會飄起來，像是充了氦氣之類的輕氣體。

「請把智腦外設裝入凹槽。」智腦光屏顯示出了操作示意動畫。

6魚把黑色錶盤摳出來，安放在人魚肚子上的凹槽里，錶盤瞬間跟周圍的顏色融為一體，人魚氣球的眼睛隨之亮起。圓圓的大眼睛，是兩塊電子屏幕，變換了一下表情，整條魚便靈動起來。

「冬冬，」6魚近乎痴迷地捧著輕擺尾巴的人魚球，摸摸頭髮捏捏尾巴，還拽了一下小圓手裡的充氣三叉戟，「這真是個好辦法，讓喜歡的人物手辦動起來，還能讓智腦角色扮演，十年後的世界真是宅佬天堂！」

人魚眼睛眨了眨，離開6魚的控制，輕擺尾巴自主在半空中漂浮懸停，用少年音嚴肅地說：「這不是角色扮演。」

這語調，這台詞，跟《魚王》有聲書里6冬冬說的話一模一樣，帶著些陰森恐怖，又有幾分少年王者的意氣風發。

6魚怔了一下，一個荒謬的念頭驟然冒了出來，沒等他想明白，就聽智腦人魚又開口：

「我就是6冬冬。」

第3章離婚

「你是6冬冬？」6魚氣笑了，「少特麼胡扯八道，你知道6冬冬是誰嗎？你要是6冬冬，我特麼還是孫悟空呢！」

6冬冬是他第一篇長篇小說《魚王》的主角。對他來說，這不僅僅是一個小說人物，也是他的一個親密的朋友，寄託著他少年時的痛苦、不甘與希冀，是無可替代的。

這機器扮演6冬冬時間長了，還真把自己當紙片人了。

6魚越想越氣，一把抓住人魚球的配重繩：「你是6冬冬是吧，來來，你給我表演一個暴風雨之牧。」

這是6冬冬的一個基礎魔法招式，可以操控暴風雨，讓晴天下暴雨、平地起狂風。

人魚球甩了甩尾巴，平靜道：「這裡不是我的世界，沒有靈氣，也沒有魔法元素，這是你的世界，父親。」

這不是書中台詞，是一句邏輯清晰的原創陳述，且絲毫沒有脫離角色，仿佛一個真人在氣球皮里說話。如果只是角色扮演，aI是不能自己創造台詞的，只會在已有的台詞裡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