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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胜利的滋味（第1页）

以利亚冲破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气息。随着海浪上下起伏，他躺下来，盯着冬日的阳光看了几秒钟，然后冰冷的海水开始影响他。一旦麻木感开始袭来，他就游向他的岛屿。当他走到了几十码的时候，他绕了一圈避开了悬崖，最后爬上了岩石岸边。

附近，一只巨大的螃蟹正忙着从一具巨大的骨架上采肉，在以利亚训练有素的眼睛看来，它似乎属于某种放大的海蛇。但他并没有注意到那具腐烂尸体弥漫的恶臭。相反，他只是跪倒在地哭泣。

他赢了。

他活了下来。

但几个月的生死之战已经对他的身体和精神造成了损害。最重要的是，他的精神。在那一刻之前，他拒绝承认压在他身上的压力，但现在他已经相当安全了，他可以允许自己承认这一点。

这一切足以让他流泪，既感到宽慰，又感到恐惧。

以利亚不知道自己在岩石海岸上哭泣了多久。但当他的泪水干了的时候，他已经冻得瑟瑟抖了。当他进入塔楼时，已是夏末，但显然，世界在时间的流逝中继续稳步前进，季节已经交替。

值得庆幸的是，随着他耐力的增强，它并没有像应有的那样致命。尽管如此，还是不太舒服，所以，他一手举着法杖，另一只手举着世界树碎片，站了起来，穿过了岛屿。

在挑战塔楼之前，以利亚的领地仅围绕他的树林延伸了几百码。然而，当他爬上岸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领域已经扩大到了整个岛屿。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感受到周围的一切。正常情况下，这只是背景噪音，与任何森林的环境声音没有什么不同，但只要稍加精神努力，他就可以了解这座岛屿的最细微的细节。

他选择牢牢地保留自己的思想分区，主要是因为这会让他的思想被大量的知识淹没。相反，他让自己感受周围十五英尺半径的区域，这似乎是极限，但又不会让一切变得混乱。

无论如何，以利亚长途跋涉穿过了这个岛。随着属性的提升，加上狼精的加持，他的度也提升到了新的高度，他轻快的走了几里路，很快，就到了自己的树林。看到熟悉的树木和他的家，他差点落泪。

再次。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几个月的身体和心理虐待可能会很快改变这种情况。于是，当他走向树林中央的那棵祖树时，他让自己沉浸在情感之中。

“涅萨斯？”他把手放在树干上喊道。他能感觉到它，而不仅仅是以太在其中流过。不——他能感觉到生命。树冰冷的思想。它的情绪，就像它们本来的样子。令以利亚惊讶的是，这一切都很满足，而且很快乐。

“你做到了！”树精的声音粗哑而尖锐。以利亚抬头一看，尼萨斯的身形已经达到了近三英尺的高度，此刻正坐在他平时出现的那根树枝上。

“我做到了，”以利亚说。“我……我没有……”

然后，他再次跪倒在地。这一次，没有流泪。只是在心里承认他所经历的一切。与一些沃克斯入侵者或巨型螃蟹战斗是一回事。但忍受塔里的一切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抬起头说：“这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经历。”

但如果以利亚是诚实的，那就不一定是真的。当然，压力非常大。他本可以在没有所有痛苦的情况下完成。但也有胜利，正如他在治愈乌斯拉克村庄并击败巨型等足类动物后所感受到的那样。除了持续不断的死亡威胁之外，他甚至还某种程度上享受过悲伤之海。

当他思考时，以利亚意识到，与他因癌症慢慢死去的那段时间相比，他更喜欢在塔里的经历。那时，他还没有代理机构。无控制。他只是在等待死亡。但在塔内，他却有战斗的能力。他的生存掌握在他自己手中。这让一切变得不同。

真正的问题是他是否会再这样做。毕竟，据他所知，同样的危险很快就会再次出现。以太将会建造，而塔楼则需要被重新征服。

而以利亚只需要想了一会儿就意识到，当时机成熟时，他会毫不犹豫地回到那里。部分是因为这是他的责任，但也因为他取得了巨大的进步。毕竟，变得更强大本身就会让人上瘾，而且会带来回报。

“请原谅，”内图斯说道，打断了他的沉思。“可是……可是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哦，”以利亚说。他本想向树精询问他的奖励，但在终于征服了塔楼后松了口气后，他忘记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将世界树碎片握在了手中。他举起它，说道：“这是我通过最后一关而得到的。”

涅萨斯喘着粗气，然后陷入抽搐。不——等等。他没有抽搐。他跪在地上，头靠在树枝上，浑身抖。

“呃……生什么事了，内图斯？”

“那……那……那是……那是世界树的一块碎片。”

“是的？通知里是这么说的。它是做什么的？”他问。

“我……这是……”

树精显然找不到言语。所以，以利亚说：“冷静点。只是呼吸。等等——你呼吸吗？”

“不。”

“那就……尽你所能地冷静下来。冥想什么的。”

又花了几分钟才让内图斯放松下来，但即便如此，也只是部分成功。最后，他仍然在颤抖——以利亚不确定是害怕还是兴奋——但他至少能说话了。

“这是世界树的碎片。”树灵解释道。“一件圣器，适合……任何……”

他叹了口气，然后承认：“我缺乏词汇来解释这对我和我的人民意味着什么。以及任何敬畏自然的人。”

“世界树是什么？”以利亚问道。这个名字不止一次出现过，但他从未得到过关于它是什么的合理解释。

“这是开始，也是结束，”内图斯说。“它是一切生命的源泉。”

“哦……这样就清楚了……”

涅萨斯怒目而视。“世界树本身就是一个宇宙，”他说道。“它与我们的并行，连接一切和每个人。没有它，就没有系统。世界之间没有交流或旅行。它是现存最重要的存在。那块碎片代表了它力量中最微小的一小部分。一般而言，只有长老种族才有机会见到，但即便如此，也极为罕见。”

以利亚低头看着这个小小的水晶物体。它呈白色，上面有绿色的脉络跳动，但在他的感觉中，这只是一块普通的水晶。他甚至没有感觉到其中有任何以太。

“但是它有什么作用呢？”

“这……我不知道，”内图斯承认。“不确定。”但还有传说……”

“传奇？什么样的传说？”以利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