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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往沙倒下去。
晏玉望着那些瓶瓶罐罐,给曾经的某任女友adah打了电话。
adah略略吃惊,“你问卸妆”
“嗯。”他应得坦然。
adah笑起来了,黄莺出谷般的声音自话筒传来,“你向来都要求我们卸妆、洗澡,脱衣,干干净净躺在床上等你,怎么这会儿玩起新花样来了。”
晏玉反调侃道“明天早起看看太阳,或者从西边出来了。”
adah迟疑,“你终于沦陷了吗”
“沦陷谈不上。”他看荆觅玉似乎要睡着了,说“我拍这些产品给你。你给我说明一下怎么使用,什么顺序就行。”
“好的。”adah末音弯了调子,柔声说“听说你被一朵小白花拒绝了。要是憋得慌,跟我约约呀”
“我从不和前女友约炮。”过去就过去了,没必要纠缠。
“好吧。”adah倒也爽快。她看完晏玉来的照片,给他去一段语音。
晏玉听完,把荆觅玉再扶起来,“你这脸擦完,我就不给你洗澡了,免得真把我自己给憋伤了。圣人也不是这么当的。”
她头枕靠背,闭着眼睛,任由他在她脸上擦擦抹抹。
他给她卸完妆,抱她去浴室。
她靠在他的胸膛,喃喃着,“累。”
他放她下来,再用洗面奶给她洗了把脸。然后,他捏起她素白的皮肤,“你说你,涂那么多粉干什么”
她大概被他捏得疼,抬眼不悦地看他。
他笑着再把她抱起,放在卧室床上。
在她额头烙下一个轻吻,他说“睡吧,什么都别想了。”
荆觅玉在枕头上蹭了蹭,瞪大眼睛看他,“你是我的朋友吗”
晏玉左掌贴着她的脸颊,“是。”
她握上他的左掌,低声恳求,“那你不要走。我怕我生病了,没人知道。”
“好。”
荆觅玉抱过大黄鸡,侧身把头埋在玩具的绒布里。
心累得终于睡去
午夜三点多。四周寂静,远处的车流声清晰可闻。
荆觅玉醒来,怀中仍有大黄鸡。
暖乎乎的。她狠狠地抱,狠狠地捏。
意识回来之后,噩梦的画面在脑海中就越来越浅了。
房间里亮着那盏蛋黄的落地灯。细细立柱,罩着一个大方形灯笼。头重脚轻,傻里傻气。
她就因为觉得它傻才买的。
方形灯罩倒影在墙角,向左右墙面拉成蝙蝠形状的影子。
她坐起身,仔细地盯着。
影子没有变形,也没有獠牙伸出来。
她捂住胸口。那就是没有生病吧。
医生说,就算痊愈的患者,偶尔也会有过往阴影,只要坚强面对就没事。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要再有事,老周又得操心好久。
她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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