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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儿、馨儿,你们这是?又有探子?”薛青皱着眉头,站起了身,缓步朝三人走去。
“薛叔,这是我们岛上人群、村落分布点,还有一些险要地处的简图,从这探子身上搜出来的。”姜逸尘快步将已被折腾醒的灰衣男子拽至薛青面前,同时将一纸卷递出,恭敬地说到。
薛青神情肃穆,接过纸卷,摊开来看,脸色渐变铁青,双手竟因愤怒而有些颤抖。
“短短几日之内已是揪出了两个探子,若是同属一势力倒也罢了,若是两方势力的话,那这西山岛还能否再待下去?”心中这么思索着,薛青并没有当着孩子们的面将这些担忧说出来,却不自觉地散出森然的寒气。
“薛叔!”张雨馨和姜逸尘从未见过薛青流露出这般肃杀之气,不自觉地向后退却,馨儿甚至被吓得叫喊出声。
被战栗的叫声唤醒,薛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向两孩子展露放松柔和的笑颜,“抱歉,叔有点被气到了。”
薛青从衣袖中取出一精致的葫芦埙,凭借内力将埙声吹向远方。
不多时,一渔夫打扮同一农夫打扮的中年来至薛青的住所前,将那灰衣人拽入茅屋,而两个少年只能在外边侯着。
屋中并无太大声响,仅过一盏茶的功夫,门便打开了。
果然是最令人担忧的结果,这灰衣男子是红衣教所属,而前几日抓到的则是天煞十二门的探子,已是有两股敌对势力找上了西山岛。
在吐真剂的药效下,灰衣人还吐露出归雁林里他们有个聚点,庆幸的是这探子也刚溜进岛中不过数日,只顾着四处去踩点画图,还未来得及找到那聚点与组织碰头对接。
“馨儿,你去渡口附近,找到你仁叔,让他带上些人过来。一横、云峰、尘儿,你们仨随我先进林中探探情况”薛青很快做出了安排。
“是。”刘一横、江云峰、姜逸尘立即领命而去,张雨馨想和大家一起去探险,然而也不敢违拗薛青的指令,悻悻离去。
随着寻找的深入,四人各自分散。
姜逸尘孤身来到一废弃多时的矿洞口,依稀记得小时候来过此处,那时矿洞是被黑熊据为巢穴,加之洞穴所处算是归雁林中较为偏僻之隅,便少有人会去查探。矿洞应是不小,极有可能为红衣教探子的藏匿地点。
依之前与三人分开时所约,姜逸尘砍下一根较长的树杈,立于洞口不远处,再在地上划了个指向矿洞入口的箭头,这才向矿洞入口走去。
踱步进入矿洞中,毕竟不知有多少敌手,且不知对方武功深浅如何,姜逸尘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往洞中深入。
矿洞是往下部斜入的,下行几步便有个拐点,拐过弯后,矿洞外的光线便无法照到,起初,姜逸尘几乎是摸着黑前行,幸而,再往下行不多时,便可见到微弱的光线摇曳,应是来自于更深处火把。
贴墙而行,只见墙壁上已隐隐灼灼出现了个人影,姜逸尘并未着急动手,而是屈身下探,依稀听得微弱的呼噜声,姜逸尘嘴角一抽,不由愣神,竟会让这种懒虫把风,也是醉了。
光线果然源于喽啰头顶不远处挂于洞壁上的火把,蹑手蹑脚贴近这睡着的把风喽啰,姜逸尘还未下手,而是再往里部探了探头,看清与下个守卫相距三四丈的距离后,轻舒了口气,这么一来他便能悄无声息地一一将之收割了。
为以防万一,姜逸尘还是先点了身边这瞌睡虫的定身穴,才用剑柄将之敲晕。
而后,使出天禅剑,远距离隔空定身之后的守卫,再将之一一敲晕。
如法炮制,往下又接二连三的撂倒五个望风喽啰,终于,来至通往矿洞底部平地的下坡道儿了,这坡道约是一丈宽,道上两边均有火盆却并无一人把风站岗。
依旧贴壁而行,已可听得下方略为嘈杂的声音,所料不差,应有约莫七八人在把酒言欢。
探出坡道往下张望,可见下方是两堆火堆,五人围着小火堆,三人围着一大火堆。
八人中有七人都是赤膀的喽啰,唯独一个大块头不止身材比其他人高大壮出许多,穿着赤色的马甲抱着一大坛酒卧倒在酒坛堆里,显得有点醉憨。
而在这醉大汉的身后两旁杵着两个赤膀喽啰举着大蒲扇扇风,余下五人围着距醉大汉二三十步的小火堆互相灌着酒。
这是什么情况?竟有这么好的机会来让自己下手?
姜逸尘对初次探敌行动进展得如此顺利起了疑心,红衣教潜伏窝点内的守卫竟如此无能,防范如此松懈,不免让他觉着有诈,思忖着是否行动。
思虑再三,又观察到这群人当真喝得有些过头,心中几番模拟了下动手经过,有了十分把握后,才决定动手。
轻身贴近底部,一招流星式,将内劲注入剑身,举剑如流星般飞身刺向那赤衣醉汉。
擒贼先擒王,另外七人不是重点,尽管有两个没喝酒,但若能在第一时间制住贼,那他便能掌控住局势了。
先注意到一道蓝影呼啸而来的是赤衣醉汉身旁的两个守卫,但二人对这突的危急情况竟不知作何反应,是该丢掉大蒲扇,去捡边上的大锤砸过去呢?还是该奋不顾身地挡身在他们老大身前?然而,在他们犹豫的一瞬间,蓝影近乎来至眼前,最终两人只能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啊!”,便再无任何动作了。
不同于身旁两废物守卫,那赤衣醉汉,尽管喝的烂醉如泥,但在危险逼近的那一刻,在那抹蓝影逐渐在自己的瞳孔中越来越清晰的时候,两小腿不为人察觉的抖动了一小下,整个卧倒于地上的巨大身躯竟向后飞飘去。
姜逸尘亦是始料未及,不过在落地瞬间还是迅捷地点穴定住那两个愣的守卫,碎步点地调整步伐,再向前方的赤衣醉汉攻去。
时至此刻,后方那五个守卫才各自提起自己的武器稀稀拉拉地向他们老大和蓝衣少年这冲来。
姜逸尘又一记天禅剑射向那赤衣醉汉,那醉汉已然抖擞了精神,却也挨了这记远程点穴,但仅顿了一瞬便已冲开穴道,开始提起劲道来,摸出挂在腰间的金蛇匕,直面身前的少年。
就凭这一瞬,姜逸尘已知晓这回碰到狠绝儿了,当下不敢怠慢,紧接一流星式飞窜而出,剑尖直朝着赤衣醉汉心窝冲去,想以快制胜拿下对手。
只见,粗壮的手臂却如游龙走蛇般摆弄着那金蛇般的匕欲将袭来的剑锋拨开,武力卓绝的他终究因酒精上脑影响了判断,如此近的流星式,气势如虹哪能轻易撩拨开来,眼见剑尖即将戳向自己的心窝,瞬间酒醒,瞪大了眼,却不敢相信自己竟因一时大意,即将命丧于此。
然,在剑尖即将戳入心窝的那一瞬,剑锋偏闪,刺入赤衣大汉腋下,仅划伤其皮肉。
在最后一刻,姜逸尘心中一动,念及此行目的是为了制住敌手将之交与薛叔处置的,难下杀意,流星式锋芒将至那刻,硬是收劲让剑锋偏开来,也错过了制胜良机。
顷刻间,地狱天堂,赤衣大汉的反应是迅疾的,江湖三十余载的血雨腥风将让他在瞬间扭转局势,后撤两步,左手从衣兜里掏出**散,抛掷向面前的少年。
一闭眼,一睁眼,姜逸尘已坠入了迷幻世界,瞳孔中只能见到一模糊的壮硕身影在前方放肆地晃悠。
“哼,嫩崽子,去死吧你!”赤衣大汉唾沫横飞地咒骂着,眼睛瞪得都要爆裂出来,几欲生啖这差点要了他老命的毛头小子。
硕大的身躯以不与之相符的度,迅雷般欺身近前,金蛇匕挥舞,往少年的脖颈处抹去,即将吮吸品尝到那新鲜稚嫩的血液。
“可……恶!”带着不甘与懊恼,姜逸尘摇晃着向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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