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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吊唁,长公主的灵堂设在了外院的厅堂,如玉和十三披麻戴孝的为长公主守灵。
长公主的薨逝给如玉带来很大的打击,她除了跪在地上垂泪,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有十三斡旋,再加上长公主府里的管事们都很伶俐,不用吩咐也能把事情做好。
皇上感念长公主对乾元王朝做出的贡献,赐谥号善元,葬入皇陵,受皇室世代供奉。
长公主停灵九日,葬入皇陵,牌位放入太庙。
直到长公主下葬后,如玉的神志才回笼。
晚上,她和十三进行了一番恳谈。
“十三哥,我与姑母的情意你也该知道,我们明为主仆,实则像母女一样相依为命多年,她现在离世了,作为女儿,我想为她守孝三年,还请十三哥理解。”
“我明白的,姑母对你那么好,这都是应该的。”
“姑母离世前,说好要回别院去避暑,她虽然未能成行,我想完成她这个心愿,替她回去住一段时间。府里有管事们,我走之前也会安排好一切,中秋前我就回府,不会耽误事,还请十三哥应允。”
“你想去就去吧!只是你要注意身体,我知道你现在很悲伤,可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要多照顾自己才是。你要是因此累病了,姑母会心疼的。”
如玉眼含泪水,扯出一个微笑。“十三哥放心,我会的。这次去别院,我要把对姑母的思念和哀伤都放下,回来以后,我就还是原来那个坚强的张如玉,好好的过自己的人生,不让姑母不安心。”
十三看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很是难受,安慰似的抱了抱她。“以后,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
和十三说好的第二日,如玉就带着安颐四人和桃花、晗冬,还有四名护卫去了别院。
别院里到处挂满白幡,下人们也都穿上了孝服。
哪怕长公主仙逝在京中,哪怕他们都没有参与她的葬礼,可他们依旧默默的为主子守孝。
如玉默默的走过山庄的每个角落,想着从前和长公主一起的时光。
她让人把长公主用过的东西都束之高阁,包括那把灵犀。
虽然这把琴,也有着她和长公主的回忆,但这把琴承载着最多的,还是长公主和驸马的回忆。
如今,她二人地下团圆,这把琴也该随着尘封。
安顿好东西后,就该是安顿人了,这一庄子忠于长公主的人,她也要安顿好,这样才能让长公主安心。
她先把安心四人叫到跟前。“四位姐姐,姨母已经仙逝,今后你们有什么打算呢?”
四人相互看了卡,然后安心出来说。“皇子妃,我们是长公主府的奴婢,按理,你继承了长公主府,我们也该继续留下侍奉你。可我们侍奉长公主小半辈子了,主子宽宥没有带我们一起走,我们也该为她守陵才是。所以,还请皇子妃恩准,让我们去为长公主守陵。”
“我知道,你们和姨母的感情很深,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你们想守陵的心,我能理解。只是,我想,姨母并不希望你们后半辈子在凄苦中度过。”
“我们不怕,只要能陪着长公主。”
“我知道你们不怕,可姨母必定不忍。姐姐们想陪着姨母,也不必非去守陵。姨母用过的东西,除了一些给她陪葬了,其他的东西都在这个庄子里,姐姐们以后,就替我守着这个庄子,守着长公主的东西,也算全了你们主仆的情分了。”
四人又看了看,纷纷跪下谢恩。“多谢皇子妃成全。”
“以后这个庄子的一切,由四位姐姐做主,公主府依旧会每个月送来用度,你们只需守着姨母的东西即可,其他的我会安排。至于庄子里的人,还繁请姐姐们一一询问,有想留下来的,就一并留着。如果有想回乡的,便还了她们的身契,给二十两的返乡钱,让她们回家。”
“皇子妃仁厚,我替她们谢皇子妃的恩典了。”
“不用谢我,要谢就让她们多为长公主诵经吧,保佑她们一家能够团聚,来世一切顺遂。”
庄子里的人不多,安心等人很快就询问好。
除了一些比较年轻的人,凡是上了岁数的,都选择留下为长公主看庄子。
对此,如玉并没有说什么,都是个人的选择罢了。
像之前说好的一样,走的人领了遣散费,留下的人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处理好山庄的事后,安心试着劝慰如玉。“皇子妃,我知道,长公主离世,你难受程度不比我们低。可你还年轻,还有家世,不能像我们一样,在这里待下去。”
“安心姐姐,你不用劝我,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来时,便和十三哥约好,中秋前回去的。这段时间,就留给我,让我在这里,好好的缅怀一下姨母。从这里走后,我要靠自己去面对人和事,可能会忙碌的没时间怀念姨母。”
“皇子妃聪明能干,我相信,以后靠你自己,也会平安顺遂的,我们在这里,也会为您祈福的。”
今年山里的气温低,七月末,湖里的荷花就落了。
安心将莲子采了下来,做成好吃的糖莲子送给如玉。
如玉捏起一颗嚼着,想起她和长公主最后一次来山庄住,回去前就吃的糖莲子。
“安心姐姐,这是在送客啊!”
“你看,今年的莲华落的早,这糖莲子做的也就早。皇子妃,老天爷这么安排,就是想告诉你,你该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是啊!我该回去了。安心姐姐,去告诉马夫,把马喂饱,明日启程回京。”
“是。”
如玉回去前,问了于妈妈要不要和她回京。
她现在成婚,有了自己的府邸,可以安顿她了。
于妈妈年纪大了,自知帮不上如玉什么忙。与其回去添乱,不如住在这里,也让如玉安心。
便以住习惯为由,婉拒了如玉带她回京的提议。
如玉想,这里有安心几人,于妈妈住在这里养老,也是一个好的归宿,也就没有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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