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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凌嚇得一口氣沒緩過來，喉嚨劇痛，因為用力清洗脖頸和耳朵尖，都爬上了淡淡的紅暈。

他眼底掠過一絲驚慌，眼眶濕漉泛紅。

「你……你想幹嘛？」他後退時身後抵到洗手台。

廁所的門不知何時被關上了，周圍陷入了危險的黑暗，狹小的空間裡幾乎被觸手擠滿了。

6寒漪眼眸幽深地看著他。

「你一直能看到『它們』？」

所以這是……來滅口了？

姜凌沒有說話，他梗直了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我也不想看到啊，兄弟別衝動，你要是在學校弄死我……就等著下輩子吃牢飯吧！」

看著他故意做出的「兇狠」表情，6寒漪愣住了。

忽然，在這緊張的氣氛中，他「噗嗤」一聲笑了。

「你、你笑什麼？「姜凌氣勢驟然削減，帶著幾分惱怒。

「為什麼，你認為我想弄死你？」

他的語氣末尾上揚，宛如在調侃。

「……」

在姜凌一臉茫然時，6寒漪嘴角微勾，低聲呢喃道：「只要你願意聽話，我不會傷害你。」

姜凌握緊的拳頭鬆開了，但還是心有防備，「你要我幹什麼，傷天害理、欺世盜名的活我不會幹的！」

「……不需要。」

沉默了一下，6寒漪壓下嘴角，輕聲補充：「不許欺騙、背叛我。別試圖瞞過我，因為我能隨時發現，你的一舉一動。」

「如果你拒絕……」

「好說。」

姜凌得到「免死金牌」後，一口答應下來，在他看來除了生死，別無大事。

他從差點爬上去的洗手台下來，活動了一下手臂，以緩解氣氛中的尷尬。

忽然，他表情有點猶豫，悄悄看了6寒漪好幾眼，不知要不要開口。

6寒漪冷漠的眼眸微凝，「怎麼，你後悔了？」

「不是，我只是有點呼吸困難，能不能……讓它稍微離我遠點？」姜凌食指指了指頭頂的「血盆大口」的觸手，說。

6寒漪神色緩和，下一瞬包圍他的觸手們，如潮水般退卻了許多。

窗外的陽光重照進來，姜凌趕緊吸了兩口鮮空氣，懸起來的心再次放回肚子裡。

他們一前一後回到教室，重融入濃濃的學習氛圍中。

姜凌心神全在6寒漪身上，可是除了早上的對話，對方沒有再找過他。

中午吃飯的時間，其他人都整整齊齊乾飯去了，6寒漪卻還很鎮定地埋頭做題，連頭都沒抬一下。

真……就是天選讀書人啊。

天選乾飯人姜凌第一時間衝進了食堂，但是在乾飯的過程中沒見6寒漪，忽然他想到6寒漪有個「吸血鬼」父親，前陣子又丟兼奶茶店兼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