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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學長低頭趴著哭了一陣子,然後想起什麼般迅抬起頭,他抽抽鼻子,視線在周渝臨和楚雲繹身上徘徊許久,無厘頭問了句:「你們感情挺好的哈。」
不等倆人回答轉而又說:「我看你倆還挺適合,有意願給我們提供實驗樣本嗎?」
這話問的突然,周渝臨和楚雲繹面面相覷,結果學長見無人應答又開始埋頭痛哭,見狀如此,他們只能安撫般應下了。
本來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但沒幾天周渝臨和楚雲繹就都收到學長的電話,這廝喝的爛醉居然沒斷片!還興高采烈的告訴他們已經為他們安排好體檢了。
沒辦法畢竟答應人家了,他們就硬著頭皮體了個檢,又被分別提取了包括精子在內的各項生物信息,稀里糊塗還簽了個協議。
最後喜提兩套床上四件套作為志願者獎勵。
再之後不久,他們都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我們一直沒過問那是個什麼實驗,直到你離開B市不久,某一天齊醫生忽然聯繫我,興高采烈的說實驗成功了,說...咱們的孩子是a1pha和Beta的雙精子結合實驗裡,為數不多在人造生殖腔里健康發育的胎兒。」
楚雲繹說著就想到那個時候。當時他的狀態也不太好,自己的公司還在起步階段,白家的那些個旁支一直對他施壓,周渝臨更是音訊全無,他那個時候不如現在成熟,突如其來的這麼多事情令他心力交瘁,這個小生命來的實在不是時候。
齊醫生告訴楚雲繹,如果他不願意,研究所那邊可以終止胎兒的繼續發育,畢竟在未出世之前,那就只是個胚胎罷了。
選擇留下這個孩子的原因,其實沒那麼高大尚。
周渝臨走了,想必對他是帶著恨意的,即便那件事錯不完全在他身上,楚雲繹也不想開脫什麼,更沒覺得自己冤枉,只是他怕周渝臨永遠不回來,思量許久,楚雲繹選擇留下那個孩子,只是因為知道周渝臨心軟,想有朝一日,可以用孩子拴住周渝臨,讓他回到自己身邊。
這個想法甫一出現,楚雲繹頭皮一麻,他忽然覺得其實自己和他生父白先生沒什麼區別,骨子裡都是一樣的冷血,可他太想留住周渝臨,這種迫切近乎瘋狂,所以這個惡人,他還是要當。
他自己沒得到過什麼父愛,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當一個稱職的父親,後來他又自嘲的想,將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當做籌碼的人,哪裡有資格去談稱職呢。
往後的幾年裡,他從未停止過尋找周渝臨,可是這個名字似乎憑空消失了一樣,他想這大概就是上天給的他懲罰了。
楚雲繹收回自己的思緒,他看了眼牆上的掛表,果然已經過了他航班起飛的時間。
但是沒關係,他半靠著翻看當年實驗記錄的周霖,在周霖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了一個壓抑許久的笑來。
至少現在,周霖不會再那麼決絕的將自己推開。
這樣就很好。
第52章可以原諒嗎
老徐這兩天得了一罐茶葉,芬芳甘冽,口感醇厚,實為上品。他這人好客,於是乎分出一袋子想拿給周霖讓他長長見識。
周霖的房門敲了半晌,沒人開。
老徐猜他可能又開車去附近哪個鎮子轉悠了,也算是意料之中,就收了敲門的手,本想轉頭回屋睡他的青天白日夢,餘光卻瞥到了旁邊牆上掛著的門牌號,使得他忽然想起,他似乎不止周霖這一個租客來著。
雖然老徐第一眼還覺得那位高大俊朗的a1pha是成功人士,不過因為周霖的一番描述,老徐已經認定這人品行不端,所以之後的幾天也沒和他有其他的什麼接觸,但來者都是客,要送出來的東西也沒有提溜一圈再拿回去的道理,索性就揣著那包茶葉,敲響了隔壁的門。
至於周霖那份,等見著人再給他備一份也不遲,老徐仔細琢磨道。
「篤篤篤」
居然也是沒人應答。
嘿,這樣子這二位大忙人都沒在。
老徐看著懷裡的茶葉,撇撇嘴,不禁為這沒有口福的兩人感到惋惜,剛準備打道回府,面前的門猝不及防的開了。
「徐哥你還真是擾人清夢。」周霖穿著件松松垮垮的毛衣,睡眼朦朧的開門,這會兒正值晌午,外面刺眼的陽光晃的他眼花繚亂,等他終於適應了光線,就瞧見門外的老徐正瞠目結舌的看著自己,表情扭曲的如同剛吃完一盤子石頭做的餅。
「你...牙疼?」周霖疑惑的問老徐,老徐的表情更扭曲了,周霖又問:「有事?要不要進來聊?」
老徐呆滯了一瞬,小心翼翼的朝民宿里瞟了一眼,然後迅擺擺手,還沒忘把手裡的茶葉塞給周霖,這才逃之夭夭。
整個過程當中,周霖都處於一個十分被動的狀態,看著老徐莫名其妙開疾跑的背影,他疑惑的摸摸下巴,然後關上了門。
因為拉上了厚厚的窗簾,此時門一關,屋子裡只剩下一點暗淡的光線,周霖回過身順手按下門邊的開關,這下才燈光大亮。
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房間,周霖瞭然了。
原來...
他好像...
走錯房間了呢。
事情要倒回前一天。
周霖看完文件夾里的一沓資料,一時間不知道要露出個什麼表情來,畢竟這段時間發生的每件事情都在衝擊他固有的想法以及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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