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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德帝似是看破了他的心思,道:“这薛姑娘倒也是个不错的,你若意动……”
赵国公忙道:“人家若是嫁进来,跟跳火坑也没区别。她年纪还不大,做阿风的女儿都够了。”
梁德帝笑道:“你啊。心善。”
说罢,他笑容一收,语气压低:“朕知你心中不满,可如今徐勤的学生渐渐都坐到高位上了。朕有心收住他们的势头,却也还得徐徐图之啊。”
赵国公心中的芥蒂登时全消了,他皱起眉道:“徐家的势确实大得有些过头了。只可恨这不是在战场上,否则臣虽老,但仍愿为陛下披甲上阵。”
梁德帝拍了拍他的肩:“你的心朕是知晓的。”
“宁確是徐勤手中教出来的最好的学生吧?他是不是快回京述职了。”赵国公突地想起来。
“嗯。”说起宁確这个人,梁德帝的神情稍显复杂,“此人在汴州做刺史做得很出色,再过不久,朕还要升他的官。”
“我也听说过他的名头……此人举止有度,有治一方的大才,颇受百姓爱戴,说是两袖清风,英姿凛然的人物。若能为陛下所用,岂不是极好?”
梁德帝放下手中的棋子:“……只可惜。”
此人身无弱点,梁德帝又怎么能放心用他呢?
等二人下完一局棋,梁德帝起身问身边伺候的宫人:“宣王走了吗?”
宫人道:“回陛下,奴婢不知,奴婢这就去寻宣王殿下。”
梁德帝露出笑容:“今日就在芙蓉园中用膳吧,去请宣王过来。”
宫人找了一圈儿,没找到人。
梁德帝的脸色一下就垮了。
梁德帝在亭中坐了会儿,突然道:“宣王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为他择一端庄贤淑的贵女作妻子了。”
……
这厢贺松宁还在和薛清茵说话:“皇帝此举,并非是真的放过了婉贵妃。”
薛清茵心道,宣王也这么说。
看来你们个个都是聪明人。
“以退为进,这是让赵国公和徐家彻底站到对立面上。”贺松宁低声道。
薛清茵是个很好的聆听者。
贺松宁也并不避开她,直接了当地与她剖析个中利害。
毕竟如今,他和薛清茵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他要用她深入魏王府呢。
一时二人都聊到月亮挂枝头了。
薛清茵懒懒打了个呵欠,道:“那依大哥所说,徐家将来搞不好是要垮掉的。那我还嫁到魏王府上去作什么?”
“魏王到底是陛下的亲儿子,垮的是徐府,与他何干?若真有一日,魏王也死了。”贺松宁看着她,道:“你便做魏王府上的主人,坐拥无数金银,不好吗?”
薛清茵一激灵,瞬间清醒了。
好哇。
你可真敢想啊!
这都给我谋划好啦?
你别说,听完还真有一丝心动。
有钱寡妇,谁不喜欢做呢?
怕只怕,皇帝哪天真动手了,她得跟着魏王一块儿去死。
虽然想想应当不至于。
皇帝不喜欢外戚,自古历史中都是这样。但没见连带着把儿子也给突突了的。何况,众人都知晓,皇帝是真心喜爱魏王这个儿子。
贺松宁见她瞪着眼,没有一丝害怕,唇边也浮动起了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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