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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姐妹二人的对话（第1页）

回客栈，扶玄去了客栈厨房，给了厨娘们些银子，支开他们，动手做了两个菜，一荤一粟，又熬了肉粥。她们虽然清修，并未真正出家。生活和常人一样。

做好了，端着回了房间。二人在一起住，笑着劝二妹，“来了，好吃的来了。”坐定，递给她一个饼。

扶慧沉默了会儿，拿起饼嚼起来，扶玄还没动筷，先给她夹了几个肉放碗里。“饿了，容易心情不好，多吃，浓浓的肉粥才好吃呢。”

扶慧听话，大口大口吃完。扶玄也慢慢吃着，一会儿后清了盘子，扶玄去厨房洗漱了。午饭过，二人到院子里坐在太师椅上，半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她们两个人惯了斋里的安静，到了这里要的是最好的房间，独立小院。

本来他们想要三个院子，这次带着师妹和徒弟，一行十余人。想着她们住一个院子，另有两个院子够了。订房时现隔壁两侧都有了人。附近也没有连着的两个小院子，只好安排他们到稍远些挨着的房子里。

院中有株桂花树，花开得正好，微风吹来，徐徐落下一些，落在扶玄身上，扶玄也不管，一会儿后才轻轻拍开。

扶慧则是花到跟前，快落她身时，立刻就拍开了。

“富贵闲人，阿姐说的对，看在我们日子还过得不错的份上，我就原谅她了。”扶慧道，她说的是赵芷君，“我刚刚去了师妹们那里一趟，问了问咱们走后，会场上情况如何。

这大中午的，芷君也没有回来吃饭。师妹们说，他们的赵师姐在会场上快活得很呢，跟那些男人聊得很开心，结束之后，到了饭点，直接就跟一帮人出去喝酒去了。酒桌上和男人们推杯换盏，勾肩搭背的。有个师妹看不下去，自己回来了。

这个赵师妹，在我们跟前一副傲气的样子，我想着她是大家小姐出身，不会给人低头，这在那些客官面前也是会伏低做小，能放下架子的呀。”

扶玄回道，“她去聊天喝酒，你也可以去喝酒猜拳呀。晓靖以前跟我说过，人要活得痛快些。那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这段日子回想过去，似乎，确实是活得闷了些，总觉得少点什么。芷君所作所为，是不是就是晓靖说得痛快？“

“你又向着她说话，姐，你倒是谁也不得罪，别人都是好的，就这么和稀泥吧。”扶慧不满。

“叫妹妹们来，我陪你，喝酒打牌，如何？叫师妹买副牌带过来。“扶玄道。

扶慧惊讶，“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打牌，我怎么不知道？”

“我不会呀，现学。”扶玄笑着说。

扶慧摆了摆手，“还是好好睡会吧。”扶慧只比扶玄小一岁，同过而立之年，精神已不如以往，平时除了做事，脾气，剩下的时候只想休息。

扶慧觉得师姐今天有些不一样，这些话似乎是不满以前过的日子，人一旦开始回想过去并评价这些过去，要么是心老了，没有了未来的希望，要么是命不久矣，才会多想。

扶玄只可能是后者。

扶慧心里也是紧张的，只不过她尽可能的还是往希望处想，“我觉得，咱们这次能平安过去。富贵闲人的日子我想过一辈子。”扶慧笑着说。

扶玄问：“眼下闲着，你怎么不去看看你那几个铺子？自我给你买下后，也不见你去管。”

“有伙计们管，我懒得操心，每月的本利给我交上来就是，账目我细细看了，没问题。”扶慧道。

扶玄没有再说什么。……

扶玄没有再说什么。

扶玄天性善良，总是为别人着想。斋中的事她其实很清楚，她知道赵芷君的得意，在赵看来，今日无缘宅的一切都是她经营所得。两位师姐不过是坐享其成。习惯了管事的人，所有的权利都要笼在她手中。扶玄有时候也会觉得她有些过分，任何事的展，都是先有根本，才有后来。即便没有她，她们本来也能过不错的日子。并非如她跋扈时所说，这里的人都靠她吃饭。

可是冷静下来，又觉得，让一个人既能干又谦卑守礼，不太可能。如苏晓靖一般的人毕竟少。所以她心理上跟二妹一样，是更喜欢苏晓靖的。但是念着赵师妹的功劳，依旧对她很好。

扶慧很直接，扶慧觉得，她和阿姐是这里的主人，是主人，而赵只是长工，做的再好也只是长工，是主仆，不该越了身份。因为这种敌对，赵更是不管不顾，别说主仆，连长幼也不顾了，从不把她放在眼里。

扶慧很锐利，扶慧管账，现账目的不对。赵有挪用的嫌疑。告诉师父和大师姐。师父和大师姐都说无所谓，不伤大局就行。

还是扶玄，见二妹不开心。便拿斋里的钱给她在外面买了两间铺子。让她自己用人管着。扶慧道，“姐，我是让你管着她，你给我买铺子有什么用？”扶玄回，“不够是吗，再买。”又去账房给她拨了三间铺子的钱，扶慧这才开心了些。

对这些事，扶玄没办法像清官一样断得清清楚楚，只能是尽力满足妹妹，都哄一哄。她相信只要自己真诚待他们，他们会感激的。事情总会往好的方向展，总在可控范围内。

扶慧依旧对赵芷君不满，觉得她和她们不是一条心，可是也没有办法，就那么僵持着。扶慧并不爱财，她只是觉得不公平，既然赵芷君能挪用，那她也能，赵芷君是有功劳，可是斋里还有很多具体的事情，教授学徒们武功，接待香客，这些事是她和阿姐在做，怎能全部便宜了赵芷君，扶慧又想，若将来她们姐妹真被赵芷君赶出来，好歹还有些存钱，就当是后招吧，便收了铺子。

这扶慧跟扶玄一样，终究是僻静处长大的，她可以管账，能做一些具体的事，可要她管人，和人打交道，她也不是很懂，就是觉得烦。结果就是姐妹两人都不会管人。

说起苏晓靖，苏晓靖擅长练武，很懂人情世故，却不屑于纠缠其中，那无缘斋所有涉及人的事情，就都是赵芷君的了，她很喜欢和人打交道，很喜欢做生意。

“挣得钱我都存好了，这么下去，咱们以后的生活不愁了。”扶慧道。

扶玄笑道，“现在也不愁啊。”

扶慧回，“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师姐，我并不是爱材之人，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将来计。”

“你始终觉得，她会赶我们走，用朝廷的话讲，她会造反？”

“她的心太大了，一个无缘装不下她。那个逍遥派的周若揽也是，他二人既然联手，所谋必定远大，她说得好听，把无缘斋当做自己的家，我看她是把无缘斋当成她吸血的地方吧，羽翼丰满之后，她会有更大的图谋。”

扶玄揉着胳膊，不解，“我不明白，现在的她什么都有了，风光无限，还能再要什么？”

扶慧严肃起来，“武林大会上，那些糟烂人的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武皇，自从出了个武皇帝，女人们总想效仿，但凡有机会，便也想坐坐那龙椅。”

扶玄笑笑，“武皇是天子之妻，天子之母，才有那样的机会，天时地利人和皆在，这样的事情万中才有一，不会有人再有那样的造化，存着那样的想法，不如做梦。”

“我这是说到最顶点处，便不是皇帝，做王侯之妻总是可以的吧。什么样的身份，可以命令天下权贵之女都来我无缘学艺，她必然要做那高处的人。朝廷有她的地位，这无缘斋将来也是她的。……

“我这是说到最顶点处，便不是皇帝，做王侯之妻总是可以的吧。什么样的身份，可以命令天下权贵之女都来我无缘学艺，她必然要做那高处的人。朝廷有她的地位，这无缘斋将来也是她的。

大师姐坐朝，她当政。这话说得漂亮，那是现在。真有一日，这里真如那般风光了，姐，她真的还会让你坐朝吗？辛苦一场，怎会把掌门名分让给别人？”扶慧想法很坚定，语气也很坚定。

扶玄摇了摇头，“我不在意这些，我只是想平平静静过日子，真有那时，她想怎样便怎样吧。”

扶慧笑道，“所以我早做准备呀。这几个铺子，绸缎，酒楼，都还挺挣钱的，够我们活。”

“那我以后要仰仗二妹了。”扶玄笑道。二人也是苦中作乐，明明心怀忧愁，只能不提这事，谋一谋未来，略说笑几句。就这么在客栈等着，等官员来盘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