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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馆就是一家普通百姓的药铺子,整间南星馆的药材都不值二十两。里面还包括潮湿霉尚未来得及整理的药材和原材料,堆积在库房内他也无心经营。
这可是门只亏不赚的买卖。
宋榆假借清点库存的理由,将南星馆里里外外查实了一圈。
位置,的确是不太好,店铺位置类似于一个等腰三角形的尖角,一楼是一间店铺外加一间库房,二楼阁楼有一间可以供于住宿的简单屋舍。整个面积不足六十平方。
但好处更显着。
左右逼窘,同时也无邻居,到时候火烧起来,也不会让其他人遭殃。
库房内药材虽少,但是排列整齐,各种药草处理得也相当的得当。
可惜了。
宋榆心道一声造孽。
你情我愿的事前,掌柜拿出盖章双方签字,办理得自然痛快。
半夜。
宋榆耐心地调和了一桶石脂。
她小心翼翼地将石脂印刷在南星馆的柱桩上,裹上一层,再涂抹一层,避开了能让外墙坍塌的承重墙,尽量营造出一种外表来看,损坏很厉害情况。
只是段靖不太明白,为什么宋榆又要拿一袋面粉来此。
宋榆神秘兮兮地朝他一笑,将手中的刷子敲在他的脑袋上。
“天机不可泄露也。”
锦衣卫介入了查找乌头的线索,这条线就已经打草惊蛇。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线索彻底断绝。
所以宋榆才想故技重施。
这一场火势,得大,大到足以要成为淮南短暂的焦点,但是受损程度却不能够太大,也不能损害其他人的利益和财产和财产安全。
宋榆又不是神,自然无法控制风向火势,所以,与其用火……不如,爆炸。
淮南进入深秋,雨下了一场又一场,空气中隐隐弥漫着露水,是不容易造成火灾的。打更的更夫两人一组,一人手中拿梆,一人跟他身后边走边敲,时不时还停下来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说两句玩笑话。
走至城西兰水街,瘦高更夫突然觉得上头,三四步奔至小巷拐弯处,解开腰带,拉起裤兜。掏出物什,刚欲疏解疏解。
“轰——”
远处传来声尖锐巨响,气浪翻滚。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木材被烧焦的焦味,夹杂混着灯油的气息,霎时间浓烟滚滚,黑雾袅袅,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更夫拴好裤腰带睁开眼。
街上商铺住户的门窗全部掀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第二声巨响,声浪犹如夏雷轰轰,犹如山崩海啸,天空似乎一瞬间被照亮,吓得他赶紧紧闭双眼,直接尿在了裤裆里。
更夫惊颤打呼。
“救火!”
“快救火!”
救火,根本就无从救起。
挂着“悬壶济世”的匾额随着巨响变成了一团废柴,整个南星馆被烟雾和灰尘吞没在火场里,商铺外延并左右雕阁门窗,痛苦的出“吱吱”惨叫。
邻舍逐渐多了,人群惶惶不等潜火队前来,就已经有人自组织好灭火的队伍,从自己房舍里接水的接水,泼水的泼水,鱼贯而入。
烟雾逐渐弥漫过来,南星馆阁楼对岸的有一双眼睛似透过黑夜刺来。
沈樾舟低头垂视着楼下的喧闹。
一块碎木屑因刚才的爆炸插入他的额间,殷红的血色顺着眼睫滑过鼻梁,他却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楼下的动静。
像是要在浓浓的黑雾中,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人呢?”
段靖扑通一声跪呈在地。
“都督,宋小娘子说……做戏就要做全套,现在……恐怕还在火场。”
沈樾舟转过身来,黑眸犹如曜石,一双眼睛似要吃人一般,冰意彻骨。
“你居然说……她还在火场?”
段靖霎时就懵了,支支吾吾着掏不出半句话来应答沈樾舟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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