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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没了，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

  他从始至终没和九宝的人正面交锋，回探灵司的时候也没被人现。

  应向沂身份特殊，非万不得已，杜临昼不想和他闹得太僵，斟酌着劝道：&1dquo;你说九宝是谋害女子的幕后凶手，是一面之词，没有证据啊。”

  &1dquo;证据?”应向沂攥紧了拳头，&1dquo;九宝第九层有个房间，里面放着一具具尸骨，大人只需要派人去看看，便是铁证如山。”

  &1dquo;应向沂，此事牵扯重大，仅凭你一人所言，探灵司不能贸然出手。”

  人死之后，魂魄无法长久居于世间，没有封印桎梏，至多能撑七日。

  今日是他们将冤魂从村子带回来的第六日了，明天还不能取回骸骨，她们入不了轮回，就会魂飞魄散。

  房间里点着烛灯，夜风从窗户吹进来，烛火摇曳，晃动出一大片张牙舞爪的魑魅鬼影。

  &1dquo;大人不愿与九宝为敌，我能理解，但咱们至少得把女子们的骸骨取回来，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灰飞烟灭。”

  杜临昼背对着窗口，大片阴翳落在他背后：&1dquo;你能理解就怪了，现在事情的关键并不在九宝上，这也早已不是人间的一桩命案了。仙妖两界借着此事较劲，此时有所动作，势必得罪他们。”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1dquo;你说，是活着的人重要，还是死了的重要?”

  应向沂坐在床上，一言不。

  杜临昼离开时没有关紧门，风吹得木门吱呀作响，像一柄钝刀子。

  后半夜，应向沂紧绷的心神终于被刀子磨断了，压抑的怒火催化了冲动，他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去了书房。

  书房里备着纸，应向沂握着剪刀，面无表情地动作，不消多时，就剪出了几十张相同的剪纸。

  是普通的衣服纹样，剪出了精巧的鸳鸯和牡丹图案。

  应鱼推开门，小心翼翼的唤了声「哥哥」。

  应向沂头也没抬，专注手上的动作：&1dquo;睡不着了?过来帮哥哥一个忙，来，把这些衣服涂成红的。”

  应鱼拿着朱砂，一点点将剪纸涂成红色：&1dquo;哥哥，这是嫁衣吗?”

  &1dquo;不。”应向沂在每一张剪纸上添了一个小法阵，&1dquo;这是长明灯，指引方向的东西。”

  应鱼似懂非懂地点头，片刻后，突然开口：&1dquo;哥哥，不要难过。”

  应向沂愣了下，摸摸她的头：&1dquo;嗯，我不难过。”

  天亮了，阳光照进房间里，为红色的剪纸蒙上一层灿烂的光辉。

  应向沂提写了几个字，收进信封，然后又在信封纸面上写了「杜临昼亲启」。

  应鱼看着他收拾书籍纸张，表情决然，隐隐有些慌：&1dquo;哥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