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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别云接下后面的话：&1dquo;因为若你靠着父辈入仕，便不会只得了司天台少卿一职。”

  方慕之咬着牙，又灌了两杯酒。

  季别云陪着也喝了一杯，他知道自己作为局外人不该表什么意见，方少爷今夜只需要一个倾诉对象罢了。但他想了又想，问道：&1dquo;你就放心将这些事说与我听?”

  方慕之笑了笑，醉醺醺道：&1dquo;反正你把柄在我手上，冒牌货。”

  他听见那词忽的一愣，继而笑了笑，&1dquo;是啊，冒牌货。”

  这三个字从舌尖落下去，便成了一种实打实的讽刺。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季别云又问：&1dquo;你今夜还回不回府了?丞相不会上我这儿来要人吧?我忌惮权贵，若是丞相真来了，我肯定是会毫不犹豫把你交出去的。”

  方慕之口齿不清地骂他卑鄙小人追名逐利，骂着骂着便一头栽到桌上，不闹了。

  季别云喝得少，意识清醒许多，无奈地起身走出房门，找到小厮后让人把方少爷抬到客房去。

  之后他站在原地，竟是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了。

  方慕之今夜的坦白让人心情沉重，就连丞相府的少爷也身不由己，世上根本没有真正的自由。

  而他作为一个冒牌货，身上的束缚只会更多。

  季别云抬头看向那轮上弦月，出神了很久，脖子都酸了，忽然听见徐阳的声音。

  &1dquo;你大半夜不睡在这儿做什么呢，醉了?”

  他目光清明地看过去，问道：&1dquo;蜜饯和茯苓糕送过去了吗?”

  &1dquo;送了，观尘大师说谢过你好意，不过给妙慈的蜜饯他就先没收了。”徐阳答道。

  季别云疲惫地笑了笑，心想观尘还是一如既往地严苛。

  他垂下眼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1dquo;麻烦徐兄亲自跑一趟，给观尘带句话。”

  徐阳神情严肃起来，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机密，&1dquo;什么话?”

  季别云斟酌着用词，道：&1dquo;就替我问他，让他找的东西，如今有下落了吗。”

  他瞥着徐阳一头雾水的样子，补充道：&1dquo;让他帮忙找一本书而已，你就别管是什么意思了，原话带到就行。”

  等徐阳走了，他才放松下来。

  之前还借宿在悬清寺时，他托妙慈让观尘帮忙打听慧知的下落，之后便没再过问。

  只是今天他又想起了慧知。

  冒牌货&he11ip;&he11ip;

  他希望这个世界能尚存一人，知晓他过去的幸福与苦难，只要确定那人还活着，他就还可以握住过去的灵魂，免于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