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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说：“一定。”

  又说：“下次总能见到你家神仙了吧？”

  6忱温声说：“那要看他。”

  “他现在情况有点特殊。”

  师兄打量了他半天，摇头叹气，说：“你啊。”

  二十几岁这样。

  三十岁还这样。

  122

  师兄一直知道6忱在追星，但知道他追得有多疯，还是当年宁晃开第一场演唱会的时候。

  那是宁晃做了那么多年音乐人，头一次有了自己的一场演唱会，在下着雪的冬天。

  那年冬天也是这些年最冷的一个冬天，好些南方城市都下了雪。前一天还是暖冬，第二天就降了温，以至于流行性感冒肆虐，连宁晃也在演唱会前不久中了招。

  挂了两天水，针头刚一拔，胶布还贴着，就连夜飞到别的城市去排练踩场子检查环节。

  跟6忱通话时，声音都是虚的。

  他说：“小叔叔，我过去找你吧？”

  宁晃有气无力骂他：“你找我做什么，你能替我上去唱是怎么的？”

  他就说：“我替你唱。”

  宁晃听了就笑，在电话那边笑边咳嗽，说你他妈上来唱，下面观众当场就要猝死好几个。

  他听那声音难受的厉害，就不再招他笑。

  宁晃骂骂咧咧在电话那边说：“你导师给你的活儿干完了么，天天不着四六的样。”

  “该忙忙你的去，我都多大了，离了你还能死了么，告诉你，别来啊，来了我也不见你。”

  他不说话。

  宁晃又问他：“听见了没？”

  “……听见了。”他声音闷闷地应。

  话是这么说，他怎么也放心不下，临开演唱会前夕，还是偷偷追了过去。

  也是碰巧了，他师兄老家就在这座城市，实在看不下去自己师弟千里追星这脑残劲儿，好心收容他两天。

  演唱会前一天，宁晃果然感冒又复了，烧得厉害。

  师兄就看着自己的傻逼师弟，围着围裙煮姜茶，用保温壶装了清粥小菜，带上感冒药和润喉糖，然后要打车跑去演唱会会场给人送去。

  师兄尝了一口。

  ——手艺还贼他妈的好，比他女朋友都好。

  怪不得实验室私底下都喊他6妈。

  但一码归一码，师兄蹭了半碗热粥，放下筷子就训他，说：“你追星追傻了吧你，现在明星哪还有喝别人送去的东西的？也不怕是放了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