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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梅龙镇最东南角那里,有一个早就荒芜的老院子。
天良记得,那是以前老海家的院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老海他妈疯跑了之后,这院子就荒下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除了门口那个高大的扁食树还光光伫立着,这院子的泥巴院墙也快塌完了。只是,现在这夜雪笼罩的冬夜,天良戴着眼镜刚到这里,就看到了一片惊人的一幕。
因为,就在这院子的西南角,也就是那个高大的扁食树下面,天良看到了一片金光闪闪。
对,是的,那是一片旺盛的金光。真实,天良还以为谁在那里燃了一堆火,是那火光跳跃呢。他还特意把眼镜取了看过去,漆黑一片。
等再戴上眼镜,那金光闪闪又出现了。顺着扁食树往下看,就在那粗大的树根下面一点点的位置,天良终于看到了,那里竟然有一个腰身很粗的大缸。
那缸里,竟然全是明晃晃的金砖,满满登登,看着太扎眼了。天良差点都叫出了声。
还好,还好,他左顾右盼,看了一圈,现这人静夜深,镇子上的人们早就关门闭户进入了梦乡。
那一大缸的金砖,据天良推断,少说也得有几百块吧,因为那大缸是真的大,甚至比以前自己家里喂牛的那个饮水大缸还要大上几分。
天良手里的铁锹,随着他的手臂,都不由自主在抖。
这大缸离地面,可是太近了,估计一铁锹下去,就能直接够到那大缸底部。
只是,为什么在这里会有这么一大缸的金砖呢,天良想不通。这一家人,也没听人说,他们祖上之前有过真正的有钱人呢,无非老海他二哥,去了县城当了差。
天良记得很清楚,他二哥,以前还跟自己老爹是好伙计,从县城里回来,几乎会回到自己家里喝酒。
难道,老海家以前是地主?天良前后想了一通,也没想出什么重要的信息,就站在雪地里,往这老院里子里。
你还别说,这院子虽然很是破败,就连正屋那三间老瓦房,都有一间半快要垮塌完了,只是天良又看到了好几处有闪光的地方,只是那闪光相比角已经小很多了。
也就在天良打定了主意,要过去迅把那缸金砖给挖出来时,他就感觉从东边的小路上,传过来脚步声了。
天良忙双脚踩地,一下子就跃到了这粗大的扁食树杈上,刚蹲下身,小路上的人就飞奔而至。
天良还在惊诧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跃起了这么高,可树下那人却站住了。
“咦,是谁,从这里过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脚印吗?”
“这脚印没了,不会吧,沿原脚印返回了?”
天良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毕竟他离家二十多年,这人看着年龄二十出头,嘴里的哈气,比牛喘还要猛。
那人站在那里,嘀咕了几句,来回搓了搓手,这才慢慢地摇着头往镇子里走远了。
不对,这人,怎么这么晚了,从野地里回来,他出去干什么了?
天良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人有问题,但他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他在蹲在这扁食树上,听着四周的风声,还有那人远去的脚步声,等听不到脚步声了,才又四周看了一圈,确保安全后,跳了下来。
三两下,就把那大缸口给豁了出来,乖乖,那是真的金砖呢,黄灿灿的,夺人眼目。
天良自从喝了空间里的那么多井水之后,现在体力好得不行,一大缺上百个金砖,很快就全部被他掏出来,装进了空间里。
然后就在他把这地方恢复原样时,又听到了从西边传来了滋嘎滋嘎的脚步声,很明显,这踩雪路过来的人,走得还挺急。
天良忙用铁锹平了平这片雪地,又是一跳,就上了扁食树。乖乖,这到底是哪个家伙,好像跟自己过不去似的。
“特么的,该死的张天德,早晚不得好死,老子帮你干了这么一大票,你才给我这几个子儿,哼,怪不得你那两个兔崽子被摁进去,我呸,以后,老子不伺候你了……”。
张天德,大哥?这又做什么妖了?这小子帮他干了什么坏事?
天良一听到大哥的名字,心里就嘭嘭跳个不停,总感觉跟自己有关。
树下,那人根本没注意到树上有人,嘴里叼着个烟屁股,一个劲地往前走,走过老海家这破院子,又往东,顺着小路走了下去。还一个劲地骂着张天德。
东边这个小路,一直往东,穿过一大片被雪掩埋的田地,就是那条弯弯曲曲的哭咽河,只是现在这哭咽河已经快没水了,大雪都快把这挺宽的河道灌满。
这个人一直在往前走,天良早就从扁食树下来,扛着铁锹在后面悄悄地跟,只是,这人身上有一股味道,很特别,很古怪,天良一直在屏着呼吸,尽量不闻这个味道。
终于,到了哭咽河的那个桥边了,这桥,有人说,叫做石碑桥,听说是用很多石碑建起来的,而那些石碑,也是从乱葬岗里拖过去的。
就看到,这人腰一猫,就钻到了那桥下,不一会儿,火光闪闪地,这人好像在烧什么东西,天良戴着眼镜,看得太清楚了。
他不仅看到这人好像在烧着一个软乎乎的胎盘一样的东西,而且还看到,就在这人蹲的桥墩夹缝里,竟然有一个石匣子,这石匣子里面,坐着一个金蛤蟆……
得亏这天良胆子够大,要不然,这样的场面,一定会把他吓死,你想啊,雪夜孤桥,桥下人烤胎盘,血乎淋拉不说,而且明灭火光里,那人竟然脸上还露着诡异的笑容……
其实,这些,对天良而言,真不叫什么,毕竟,他在坟屋里,可是看到过躺在墓里的会笑的女尸了,这算什么,这是真的人!
重点是,这家伙这样的举动,跟大哥张天德有什么关系?天良不知道,他就伏在河边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那摇曳火光中,那人奇奇怪怪的样子,突然就听到,那桥下出瓮声瓮气的声音,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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