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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是做梦,松阳老师不会允许我喝酒,我们更没有多余的钱买什么水果,梦醒之后我还是要啃糙米做的饭团。但现在是做梦嘛,怎么爽快怎么来,我痛快地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是我朝思暮想的月桂冠,酒液入喉辛辣,亦真亦幻。
“凤,穿女孩子的衣服原来是这样的。”
吉田松阳声音带着笑意,似一根羽毛落入心底,化成层层涟漪。我转头看向他,察觉到那眸子里惊奇的神色,便脱口道:“没想到老师也有这样的好奇心。”
我并不常与松阳老师开这种玩笑。
“是人都有好奇心,我当然也不例外。”松阳老师顿了顿,好像在斟酌字句:“对于凤身为一个女生,却出落得比男孩子还要洒脱,我着实担心过一番。”
我惊讶于松阳老师的直言不讳,手中酒盏微微一顿,最终轻轻放在桌面上:“老师,我又不会嫁不出去。”实在不行还有坂田银时给我垫底,我的乖乖小宠物,当然是要进我凤家的家门。
吉田松阳笑了起来,他的脸在一片粉色的樱花隐隐绰绰看不分明,唇边弧度却更加明晰:“凤,好好保护大家吧,你们有这样的能力,成为栋梁……”松阳老师的话音未落,一瓣樱花落到我唇上,触感冰凉,我陡然一惊从梦中醒来。
睁开眼时天光正亮,一片雪花落在我的唇角,转瞬化成水滴滑入齿缝。我迷茫地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渐渐聚焦,正对上坂田银时凑过来的脸。他不知道在看什么,双手撑在我的耳边,整个人都倾过来,呼吸都扑在脸上。他见我醒来似乎有些怔愣,竟然忘记退开,我盯着他专注的赤色眸子看了片刻,胸口左边没来由突了一下。
“你很厉害,怎么五官长得不错,凑起来却有种是懒散排布的感觉,两只眼睛之间的距离未免太大了点儿。”我扭过头错开视线,伸手推开坂田银时低声嘟囔着坐起身,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对上他的眼神。
坂田银时被我吐槽得不爽,一记直拳毫不含糊地捶了下来,打得我几乎要眼冒金星。
“我插!你想打死我啊!用的力气未免太大?!”
“乌、乌鲁塞!刚睡醒就吐槽,好好看清面前的到底是谁,小心阿银把你揍到四分五裂!”
我捂着脑袋鬼叫了几声,从地上直起身来,等看清了面前地上的一串水渍,不禁感叹起来:“银时啊……其实想起来,我还是做了不少荒唐事的。”冬天的风呼啸着从头顶刮过,扬起一阵晶亮的雪花,我歪过头就能看到旁边那家伙漂亮的侧脸,掩在银色丝下的血红色眸子看上去不那么分明,却格外地引人注目。
“是啊是啊,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只要还能认清自己的真实面目就还有救。”坂田银时毫不留情地吐槽我,双手交叠着垫在脑后躺下来:“我说,你不打算在那群小鬼的家长找上来之前快点儿跑吗。”
这是个向阳的山坡,就算在这种飘雪的日子,枯草也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躺在上面很容易睡着。我瞥他一眼,重躺回草地上:“他们不敢告诉家长的,更何况被扔下河都被冻彪了,哪儿会跑那么快。”
我们这次出来是采买,坂田银时跟我的脚程最快,采买这事一直是我俩的任务,但是我们这次出来却遇上了麻烦。这三年来,清君侧小队里的人换了不少,却日益壮大。最初为松阳老师挡桃花的宗旨早就被忘到脑后,如今我们专注于行侠仗义劫富济贫。所以免不了显得太过嚣张,在未成年范围内树敌很多。这次我们俩出私塾门,就有一帮小屁孩儿尾随了上来,我跟银时加快度往远离松下私塾的方向走,将他们带到足够远的地方,才给这些人机会现身。
松阳老师教的课我十有八-九是左耳进右耳出,唯独武学方面我是天才,所以至少于同龄人来说,他们在我面前基本都是战斗力为负五的渣渣——更别说还有个战斗力同样深不可测的坂田银时。于是我们两个人酣畅地打了一场,回过神来时,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一群。
群殴我们也是常干的,有时候会受伤,不过受伤了会直接找桂让他帮忙包扎,总之不能让松阳老师知道。
但是我可没善良到放过一群有可能经常性给我添麻烦的家伙,不一次把他们整蛊爽了,他们是不会再长记性的。寒冬腊月,我跟坂田银时将一群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小鬼赶到河边,折了冬天柔韧的柳条一个一个抽下河去,非冻得他们哆嗦着求饶,才允许上岸。
刚刚打架打太累,我居然躺着睡着了。
坂田银时半晌没有出声,我凑近他面前疑惑地皱起眉:“你刚刚脸红红的在干什么?莫非在背着我看小黄书?”
三年能改变一个人什么?我记得三年前,坂田银时会因为好奇偷偷地跟我要了那本小黄书瞄两眼,然后羞得满脸通红,如今这家伙却正大光明地到处收集这玩意儿了,当然我也收集,然后跟他互通一下有无。
我现我们俩共同点挺多,都是死颜控,都喜欢在逛集市的时候看蜂腰细腿的美人。桂是天然呆,对这方面不敏感,高杉则是不屑,至于花鸟苑那个伪君子,是不会跟我们一起看美人的,还有京乐……他大概这方面的意识还没育完全。
于是只剩下我跟坂田银时。
一起看黄书,一起看美女,倒是培养出了我们许多默契,我跟坂田银时经常挂着如出一辙的面瘫表情站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中央,嘴里却说着绝对不能让松阳老师听到的下流话,品评来往人群中,哪个美人胸更挺,腰更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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