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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手反应过来后，握着蜡烛往里扯，隔着门都能听到鬼娘吸溜口水的声音。

  月伢没有松手：“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如果你同意，这根蜡烛我送给你。”

  鬼娘迟疑片刻：“行。”

  【你对怨灵使用了“有钱能使鬼推磨”，道具消耗+15%。】

  有钱能使鬼推磨，拿了蜡烛的鬼娘主动给月伢打开门，暂时收起恶意。

  鬼娘家几乎不透光，鬼郎坐在沙上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鬼郎从来没有单独出现过，每次出现不是面无表情就是沉默不语，月伢一直觉得他不对劲，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关注太多。

  他必须在鬼娘吃完蜡烛前说明来意。

  月伢说：“你答应过我单独谈。”

  鬼娘举起手机，当着他的面掐断了和“上司”的通话：“你和我有什么好谈的，难道你终于想通了，今晚要来喝我的喜酒？”

  “急什么，进屋说。”月伢把鬼娘的家当平常地方，进去后非常自然地打开了玄关的灯。

  “……”鬼娘觉得自己更像客人。

  月伢倚着墙，看向鬼娘，平缓地开口：“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你说什么？”鬼娘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月伢又重复一遍，这次鬼娘听得很清楚，情绪肉眼可见地生变化，弯弯的眼睛被黑雾占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低气压扑面而来，月伢蹭了蹭被冻麻的脸颊，声音依旧平静：“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那个梦境那么执着，为什么要重复地回到现场。就在今天中午，我替你找到了答案。”

  鬼娘被拉进他的叙事节奏里，情绪完全被带着走：“为什么说不是意外，你到底在梦里现了什么？！”

  月伢说：“那辆货车没有失控，司机的目的就是撞死你们。”

  “证据呢？”鬼娘的脸开始扭曲，她见识过月伢在梦境里的表现，知道他这些话的真实度有多高。

  月伢微微附身，墨染的眼瞳倒影着鬼娘的脸：“我看到了司机带着疯狂笑意的眼睛。”

  鬼娘摸了摸自己的笑眼，摸到了一手血泪。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她才艰涩地张开口：“我想起来了，我死前好像见过一双笑眼，只是因为太痛苦所以忘记了，但是我的潜意识没有忘记，所以我的眼睛才一直保持笑的弧度。”

  月伢点点头：“既然你想起来了，那你认出凶手是谁了吗？”

  鬼娘摇头，有些无奈：“我只记得是笑眼，想不起具体样子了。”

  在那种环境下，她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分辨不出也正常。

  鬼娘咬了咬牙：“你是不是知道司机是谁？”

  屋里阴风四起，温度下降得厉害，月伢湿漉漉的睫毛挂上了霜。

  月伢没有立刻回答她，用腿勾了张椅子坐下：“你这样我们没有办法继续聊下去，你吃点东西缓缓。”